“老板,你有没有见过画上的这个男子?”
祁钰手执着自己绘制的谢菱的男装画像,在城里到处打听着。
不过由于谢菱有意的遮掩其身份,装扮成携带家眷进城的客商,一般百姓,也不会刻意的去在意。
祁钰在此地已经寻找半日有余,但是丝毫没什么结果。
咚咚咚...
“主子。”
“进来。”
谢菱手执一本古书正看得津津有味,拧着眉头思考,似乎看到什么颇有深意之处,连连点头。
“主子,昨夜刺客之事,已经办妥了……真的不需要属下派人跟着?”
“无妨,我知道是谁。”
“主子,今日有一个男子在外拿着你的画像,到处询问,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谢菱扶了扶额头,这祁钰还真是个缠的主,想摆脱真不容易。
“你派个人引他去别处去找,别让他找到这里来了,等我们明日启程了,就不用管他了。
你派个聪明的去,这个人是大齐六皇子,不好糊弄,你让去的人小心一些,别漏了马脚。”
谢行道:“是。”
谢菱挥手道:“你下去吧,稍后派人去通知一下澹台霄,让他们好好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
谢菱说完,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古书。
“阿静,这一段时间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我们已经连续赶了快大半个月路了。一路舟车劳顿,你要一直这样心情郁闷,只怕还没到了大齐,身子就支撑不住。”
澹台静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紧锁,没有一丝新娘的喜气。
是啊,不是嫁给自己心爱的人,怎么能够开心,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正在仔细的为她梳头的人,不由得展颜一笑,温柔地喊道:“青溪……”
池青溪闻言,手里的动作一停,伸手放在澹台静的双肩,轻轻地把她转过身来,略微的蹲下,和澹台静双眼持平对视,抓着她的手。
“阿静,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你知道的,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青溪。”
澹台静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怎得,眼中泛起一阵泪光,猛的扑进池青溪的怀里,头上的珠钗相碰的声音,清脆悦耳。
澹台静心里百转千回,唯有这个怀抱让她感到安心,这半月的不快,竟都一扫而光。
她很久之前就知道她深爱着眼前的这个人,她知道他的不易,知道他的委屈,知道他甘愿为了她,甘愿忍受着这样一个身份。
明明他可以不用在扮做女子身份,可是因为她要嫁入大齐,他选择了继续扮她,只是为了陪着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他们可以有个很好的结局的。
可就是因为大齐,因为那谢菱,如今变成了这样一个局面,她恨呐!恨那伪善的父王,恨那一群伪善的兄弟姐妹。
他们控制着她,抓着她的软肋,还要让她装作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自己真的是太可悲了。
可是能怎么办?没办法,幸好如今还有青溪陪伴着自己,让她在以后这样悲凉的日子,不再那么的可怜。
“阿静,我知道,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我不是说过吗?心之所向,那里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没什么遗憾的,只愿我能一直常伴你左右,就好……”
池青溪低头心疼的看着这个只在他面前显露脆弱的女子,不由得紧紧回抱住澹台静。
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一对有情人静静的互通心意,虽然没用过多言语表述出来,但是此刻,他们的心早已经是连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二皇子,属下无能,昨夜之事,未能查清楚。”一黑衣蒙面男子,从窗外快速的翻进屋内,跪着禀报道。
澹台霄轻摇着纸扇,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手执一杯还冒着雾气的美人茶,笑容阴晴不定。
“我本就对此没抱什么希望,这谢菱可不是个简单的,能轻易让你查到她就不是谢菱了。昨夜定是有一场好戏,哎,可惜没能看到,可惜啊...真可惜!
以后你做事仔细点,谢菱她已经有所察觉了,我可不想事情还没办成,就先暴露了,好了,你下去吧。”
“遵命。”
这黑衣男子身手极快,利落地翻出窗外,很快于黑夜之中,消失不见。
澹台霄起身,关上了窗户,未曾发现窗户左边,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地离开了。
翌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正是个可赶路的好日子。
谢菱一行人一早便低调的出了城,很快与在城外驻扎的数万将士们汇合。
行路一月有余,和亲队伍已至长安,皇帝陛下早已携着文武百官,至承安门高台等候着。
长安街上的百姓们,被站立的士兵们,纷纷隔绝左右,为凯旋而归的军队,清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出来。
谢菱一行,行至城门,身后随即奏响凯旋之音,场面声势浩大。
“恭喜,将军凯旋!”
“将军,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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