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长公主的暗室之中,竟然供奉着侯爷的牌位,观这牌位之上,纤尘不染,应时常有人打扫。属下皆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并无其他异常发现,只是在侯爷牌位旁,发现了一幅甚为蹊跷的题字,属下害怕时间过久,被人发现,便立即将其誊抄了下来,带回来给主子看看。”
谢行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笺纸,端端地放到了谢菱面前的案桌之上。
待放好之后,便退立一旁,直直地站着。
谢菱微微低头,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轻叹一声,缓缓地开口说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罢,容我先看看。”
“是。”话音刚落,谢行便反身离去。
待谢行离开之后,谢菱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将桌上折叠的笺纸,翻开来看。
只见笺纸上写着‘秋叶飘零,草木肃,尘归尘,土归土,人间勿留痕。’
谢菱口中反复地念着这几句话,细细地揣摩着其中之意。
长公主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一幅无关的题字,挂在父亲的牌位旁,此番举动,定别有深意。
这笺纸上簪花小楷,用笔流畅,一气呵成,因着这是谢行誊抄下来,自是多了一份严肃之感。
这谢行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这临摹的手法,亦十分高明,连谢菱都没有他的这般天赋。
“秋风飘零,有花落花谢之意,可做谢字来讲。而这草木肃,草同草字头,与这肃字,可做萧,至于这木,应是放与其中,更显流畅。而最后这几句,尘归尘,土归土,人间勿留痕,意指一切归于无,如此便是,谢萧无,亦可做无谢萧之解。”
谢萧乃谢菱之父南临侯之名讳,如若此物,不是挂在谢萧的牌位旁,谢菱也不会做这般想,可万事皆有因果,此间必有联系。
待谢菱想清楚此事后,眸光一闪,嗤笑道:“顺着线索查到了你的身上,如此看来,我父亲之死,你竟也有份参与……长公主……如此,竟然还厚着面皮,供奉着我父亲的牌位,这算是心有愧疚?还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声音中满含着嗜血的杀意,犹如那举手间,取敌首级的煞神一般。
翌日。
大街之上,议论之声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听说没?昨夜我们新晋的敬王殿下,在回王府的途中,遭遇了刺客!”
“真的?你莫不是胡说的罢?”
“真的,据说是打夜的更夫看见的,当时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连爬带跑地告到了京兆府去了,我家里人有在京兆府当差呢,说是昨夜京兆府,可是闹地沸沸扬扬的。”
“那敬王殿下如何了?”
“似乎是没事。”
“……”
“据说,京兆尹派人赶到后,那些刺客,皆被敬王屠杀了,哦哟,听说场面十分血腥呢!”
“……”
而百姓们此刻口中议论之人,正躺在软塌之上,除了被白色的纱布,裹得严实的手臂外,其他地方,看着倒没什么变化。
祁云双目微阖,脑海中还想着昨夜之事。
昨夜方家宴席之上,谢菱与七弟,时不时地眉目传情,让他心里十分难受。
所以宴席结束之后,他便一早离开了。
因着此次参加方卓然的生辰宴,是他临时起意的,谁知竟与七弟狭路相逢……早知道,就不去了。
岂料在回府的路上,还遇上了截杀,本来他就心情郁闷,偏又碰上来找事,所以下手便十分狠辣,而那些刺客,亦是凶狠,所以他还是受了些伤。
“王爷,王爷。”
祁钰正思忖间,被一道充满焦急的声音给打断了……
“葛福……你这是要把我的命给吓没了啊?”祁钰抬眼,看着恭敬地站在一旁,面色紧张的葛福,调笑着说道。
“……王爷……”葛福看着祁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臂,满眼的心疼,“今早宫里的御医来看了您的伤,要求您静养,不可乱动,这要是没养好,这只手可就要废了啊,如此的金尊玉体,断不能如此啊。”
说话间,葛福已然是热泪盈眶……
祁钰看着葛福这般悲伤的模样,忙安慰地说道:“你家王爷我,可是习武之人,从前受过的伤,还有比这更严重的,瞧你这模样,怎么像哭丧似的。”
祁钰在民间自由惯了,对于这种主仆间的尊卑,并不是那么的计较,所以敬王府上的下人们,对这个主子,是极为喜爱的。
葛福闻言,连忙呸了几声,道:“王爷别胡说!这死字可不能时时挂在嘴边,不吉利!快连呸几声,把适才的话,尽数地吐出去。”
祁钰无奈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葛福见祁钰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眼泪立即哗啦啦地流了下来,随即伸手抹着脸颊上的泪水,模样甚是可怜,抽泣地说道:“王爷要是有个万一,葛福该怎么办哟!只好上街去当乞丐要饭去了……”声音婉转凄凉,像唱戏似的。
说话间,葛福偷偷地用眼角,向祁钰身上瞟去,见祁钰果然吃这一招,便加大了声音,痛哭流涕了起来……
祁钰看着眼前哭成一团之人,心下无奈道:这一个男人……眼泪怎会如此之多?
“好了,好了,我呸还不行嘛!适才所言,皆是口无遮拦,不作数!不作数!”祁钰连呸三声,无奈地说道。
话音刚落,葛福的眼泪一下就收了回去。
这般收放自如的模样……实在是厉害的很。
两人正说话间,门房派人前来禀报。
说是宫里的淑贵妃娘娘,派软桥来接祁钰进宫,一副不接到人,死都不会走的模样。
祁钰原本不想去的,去了又得遭一番说教……
祁钰心中虽是如此想的,但他岂能拗得过淑贵妃,无奈,只好跟着来人进宫去了。
淑羽殿。
淑贵妃昨夜一宿未眠,现下双眸微红,皆因听到了祁钰被刺之事,方才如此。
京兆府尹樊胤,第一时间就将此消息传到了宫中,又恰逢皇帝在淑羽殿留驾,淑贵妃便知晓了,皇帝震怒,名京兆尹樊胤彻查此事,淑贵妃则哭地死去活来……
这不,白日里得到了太医的回复,知晓祁钰是伤了手,便立即派人去将祁钰唤来,观其意思,约莫着是要让祁钰暂居淑羽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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