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知心下谋划着什么,昨日便向谢府下了口谕,宣谢菱于今日午后进宫。
说是为了祁云与谢菱的婚服,要在宫中为谢菱量体裁衣。
柳若华可是一万个不愿,谢菱一人赴那凶险的皇宫,令她担心极了。
也不怪柳若华担心,毕竟上次一家人去参加宫中宴会,谢菱与谢盏竟遭刺杀,幕后真凶至今都未曾落网。
而这官方说法,是有人趁着宫宴人多,偷偷潜入宫中,只说案犯皆已伏诛,其余也无从查起。
这番结果,柳若华自也是不信,如此森严的皇宫,岂是能轻易进去的。
当时皇帝便亲下旨意,赏赐谢家,以作安慰,这言语之中,皆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风不外露之意。
柳若华可一直记着此事。
这不,从昨日收到了圣旨开始,柳若华便一直絮叨。
此刻,便到了谢菱要入宫觐见的时辰。
柳若华气呼呼地坐着,现在的她,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听什么都火气旺。
“菱儿,记得早些回来,这皇帝也不知心里憋着什么坏呢。说是近几日,脾气变得十分暴躁……还有啊……你这身形每日都会有变化,难不成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宫去?”
“母亲,女儿知道啦,从圣旨下来您就没停过,我何时回来,这不还得看他们,岂由女儿我说了算?何况,此次是去淑贵妃娘娘的殿中,指不定还要留我用个晚膳什么的……而且,也将祁云宣进了宫,估摸着是这淑贵妃想一起见见我们吧。”
谢菱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盏,递到柳若华面前,笑着说道:“母亲,别郁闷了,来,先喝口茶,静静心,皇宫还能比得上战场?”
柳若华伸手接过茶盏,低头轻抿了一口,抬头看着谢菱,叹息道:“母亲我不是郁闷,是担心啊……这淑贵妃平日对云儿,也没见多喜爱……只怕是这心有暗箭,不得不防啊……这战场上都是真刀真枪,那比得上这皇宫,人心险恶,阴谋算计,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母亲放心,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去,而且,您看……”谢菱伸手指了指腰间,“有这宝剑在手,旁人是伤不了我的,再说了,祁云与我一起,您便放心吧。”
柳若华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将茶盏放到一旁,抬眼望了望天色,看着马上要到入宫的时辰。
“这接人的马车也该来了。”
正说话间,下人急忙来报,说是“接大小姐的马车到了”。
谢菱拜别了母亲,便出门去了。
府门外。
“谢大小姐,还请上马。”内侍躬着身子,恭敬地说道。
“多谢公公。”谢菱正欲提裙上车,身后忽的传出谢盏的高喊声。
“大姐姐,大姐姐!”
谢盏小跑着到了马车旁,一把拉住正要上马车的谢菱。
“三小姐,等等奴婢们……”一群丫鬟们在后面追着谢盏跑,见谢盏停了下来,又见谢菱在此,忙行礼退至一旁静静地侯着。
谢菱收回了手,转身看着谢盏,笑问道:“三妹,你这是做甚?”
谢盏因跑了些路,面色有些微红,气喘吁吁的,看样子是跑的匆忙了些,额间已有薄薄的一层汗液。
谢菱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地帮谢盏擦拭着。
“大姐姐……”谢盏略微平息了片刻,忙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红符,伸手递到谢菱面前。
“这是……?”谢菱低头看着谢盏,疑问道。
“这是一枚符……名唤芷貅符……”谢盏似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这下不仅面红,这耳朵也红了。
谢菱将谢盏额间的汗水擦拭干净后,便将丝帕好生叠着,伸手给了后面的丫鬟们。
“这芷貅符名字倒是好听,可是……”谢菱伸手将谢盏手中的红符拿了起来,“这怎么与我平日所见之符,有些不一样啊……”
谢菱仔细地看了这符两眼,在结合谢盏这副扭捏作态的模样,心下立即明白。
“这枚芷貅符,是三妹做的啊?甚好,甚好!”
谢盏不知从何处知晓,心诚者,亲手编得此红符,放于枕下一夜,睡前诚心诚意的祈祷,再将此符送予人,便是极灵的。
此符每日只可做一次。
谢盏第一次学做这种物件,这“芷貅符”有着十分特别的编制方法,谢盏研究了半日,方才做了一个。
虽看着稍有些生疏,不仔细去看倒也看不出什么来,更何况这种物件,是要贴身放置,不露人前,丑一些也无碍。
谢盏昨夜睡得晚,丫鬟们知道,便没将她唤醒,只由她睡。
谢盏醒来时,已将至午时,忽的想起谢菱今日要进宫,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估摸着谢菱已经到了门口,便急匆匆地朝府门跑来,这要是晚来一步,便只能见马车离开的影子了。
谢菱连说“甚好”后,便将这枚红符放入了怀中,笑着说道:“三妹的心意,姐姐我知道了,一定好好的保管它。”说话间,谢菱便伸手拍了拍放符的地方,一脸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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