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然瞥他一眼:今日她这不省心的儿子脸皮怎么如此薄,难不成上了几天学,心中树立了礼义廉耻?。
但还要接着表演,今日难得天时地利人和,于是她又继续发呆。
谢允感受到娘亲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坐在她身旁,问,“娘,你怎么了?谁让你生气了?”
大有若知道是何人,立马提剑报仇之意。
“你说呢?”
谢允想了下,自己这么乖,一整天没见娘,不可能是自己惹娘生气,弟弟又在生病,而且他一向乖巧懂事,不会惹娘生气。那就是爹了?
他微惊乱:爹居然有惹娘不高兴的时候?
“我爹怎么了?”
群主掩面,“他走了。”
“啊?”
“傻孩子,”陈清然一把将儿子搂入怀中,谢大公子还没有体会到娘突然的温柔,就被娘接下来的话给闪得如图晴天霹雳,“他要休妻,不要我了。”
“啊?!”
“谢允”,一滴泪落在他玉白的小脸上,“如果娘和爹分开了,你是跟你爹,还是跟娘呢?”
“我、我……”谢允呆呆的,只觉得心里皱成一团,极痛极痛,娘亲跟爹分开了,肯定跟娘啊。
“我知道我素日老是惩罚你,你和你爹好……那你们就走吧,只留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娘!”谢允一把抱住陈清然的腰,问道:“你和爹为何要合离,娘亲放心,孩儿永远都不会离开娘亲,孩儿会一直陪着娘亲!”
陈清然演的更入戏了,“谢琅病重,你爹怪我没照顾好他,说我不配为人母。”
谢允哭的有些迟疑了,爹会对娘亲这样毒舌吗?
陈清然见状,添油加醋道:“谢允,你不知道,你爹当初是我强求来的,你爹原本不喜欢我,嫌我上过战场,不会温情小意,只会打打杀杀,你爹迫于我的威胁,不得不娶我。”
谢允还是疑惑,怎么和玉清姑姑说的不一样呢,玉清姑姑明明说是爹爹上战场忽悠娘的,娘亲当时女扮男装,容貌清秀,骁勇善战,可是作为驸马人选的,只可惜是女儿身,可若不是爹爹先遇见娘,娘也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这么一分析,谢允突然觉得,确实是爹高攀了。
陈清然带着哭腔道:“谢允,你过会儿去和你弟弟告个别吧,你爹说我好歹也是你们的母亲,所以就把你留给我,我刚才想清楚了,你性子活泼,长安这个笼子会束缚你,娘亲带着你出去走走,我们去大漠看苍狼,看杏花,你还没去过凉州吧,我们去凉州爬雪山,经过睢阳的时候,顺道去看看娘亲并肩作战的战友,从此以后,娘亲就只能和你相依为命了。”
谢允终于放开哭了,“娘!”
大小一对抱在一起哭得伤心。
外面的侍女们听到哭声,极为心急,但碍于群主的威严,也没人敢闯进去询问。大家等啊等,等唯一的救星回来。
“……”谢杭拿着一串糖葫芦,神情看着极为愉悦,人高兴尚未洗漱,回屋就见妻子和儿子哭成一团,弄得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爹!”谢允哭哭啼啼地奔过去抱住他大腿,“你不要不要娘好不好?就算你不喜欢娘了,也应该是娘亲休你啊!”
“……”谢杭看向自家夫人,严肃的脸色带着迷惑,今日唱的是哪出?到底是谁不喜欢谁,谁要休谁?
可是陈清然的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分明写着一句话:你这个负心汉,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谢允见爹不回答他,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以为是给弟弟的,心里更是伤心的不行,看吧,这才刚合离,还没分家,就不疼他了,冰糖葫芦只给弟弟买。
回头瞧见娘亲悲痛的神色,大哭道:“爹,我知道我调皮捣蛋,打架斗殴,可我依旧是个好孩子呀,阿琅乖巧稳重,自小就黏娘亲,你让阿琅跟着你分明就是戳他的心,我和阿琅都想跟着娘亲,你走吧,明日我们就把府名换了。”
陈清然还见缝插针的插话道:“阿允,这原先是你爹的侍郎府,你不要同他讲价还价,他听不懂。”
谢杭现在的确听不懂,他这刚刚下朝,回家就看见两母子抱头痛哭,大儿子还说换府名,换成陈府他是没意见,只要小祖宗开心就行。
“夫人,这……这是?”谢杭边说边把抱住自己大腿的谢允扒拉开,往陈清然走去,并把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她。
陈清然淡定地用帕子擦去面上泪,双眼通红,无所谓道:“没事,阿琅睡着了,没人陪我聊天,我只好逗阿允玩儿,他太不经逗了。”
“……”一大一小,父子二人惊愕地看着她。
谢大公子再次泪奔:这真的是他的亲娘吗?他真的不是娘捡来的孩子吗?
原来阿琅平时在家过的是这种生活,难怪每次阿琅看见自己都是要哭不哭的表情,苍天啊,他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刺激。
谢杭扶额,把冰糖葫芦递给她,温柔道:“吃吧,很甜的,你这昨日胃口不佳,现在心情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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