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行之,看起来大概二三十岁的样子,一身儒士打扮,双目藏神不露,显是精通武功,还有很不错的功底。长得眼正鼻直,还蓄着五绺长须,配合他的眉清目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度。
这样的长相和打扮,再配上淡定从容的气质,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错。
“虚行之,见过赵先生。”
赵恒微笑点头:“不必客气,请坐。行之你来的正好,来尝尝今年的新茶。”
赵恒面带微笑,语气和善,丝毫没有天下第一高手的架子,反而像是对待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亲自给虚行之倒了一杯茶。
这让虚行之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恭敬的接过茶杯,小饮一口,随后便是眼前一亮:“好茶。”
“行之若是喜欢,刚好我这存货比较多,再给你一套琉璃茶具。喝这种青茶,还是用这琉璃茶具比较好。人生如茶,尽在这一浮一沉之间。
茶如人生,第一道茶苦如命途坎坷,第二道茶香如人间真情,第三道茶淡如山间清风。”
对待文化人,还是用文化人的方式更合适。
虚行之拱手一礼:“先生言语,振聋发聩,行之受教了。”
赵恒哈哈一笑:“刚刚那些,也只是自娱自乐罢了。不必当真,人生在世,活的不过一个痛快而已。喝茶,好喝就行。”
如果说刚刚的一番话,是文化修养。
现在的一番话,就是真实真诚了。
果然,虚行之感觉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也没那么紧张了。
随后的一番闲聊,虚行之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说话的艺术,什么叫做如沐春风。
闲谈过后,虚行之本来以为赵恒会给他谈谈未来,聊聊理想,画画大饼什么的,再礼贤下士,出言招揽。
甚至虚行之已经做好了上演一出感激涕零,誓死效命的戏码。
却没想到赵恒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赵恒转头看向卫贞贞:“贞贞,去给虚先生取一套琉璃茶具,还有两盒茶叶。寇仲,你回头给虚先生安排一个住处。另外,让子陵带着虚先生好好参观一下我们的军营,村庄,还有培训课堂。
我们的所有一切,都可以对虚先生开放。让虚先生好好看看我们的人,我们的地方。君择臣,臣亦择主。
三日之后,再带虚先生来我这。”
不多时,卫贞贞送上茶具和茶叶,虚行之便一脑门的问号,跟着寇仲离开了。
当然,对于赵恒一见面就送她这么贵重的琉璃茶具,还有那两盒茶叶,虚行之还是很感动的。
看着他们离开,赵恒淡淡一笑。
对待这种胸怀大志,满腔抱负的聪明人,说的再多,不如让他自己去看,去感悟。
画大饼,也要看人,不是谁都喜欢吃大饼的。
虚行之是真的犯迷糊了,虽然他很聪明,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兵法谋略无一不精,可他却没看懂赵恒的操作。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
当天下午,虚行之跟着寇仲进入一处隐藏在山区里的村落。
一到这里,虚行之就发现了很多不同。
这处村庄明显是刚刚建起来没多久,顶多也就一两年,很多房屋建筑的话还比较新,也很简陋,但却收拾的格外干净,整个山村的建筑布置得错落有致,小路上看不到一点垃圾。
最让虚行之惊讶的,并不是这里比大城市还干净的卫生,而是这里居住的百姓。
这里的所有人,身上都带着一种生机与希望,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大人小孩都在忙碌,新开垦的田地里有除草施肥的,不远处的小河中有张网捕鱼的,哪怕是村里的老人和妇女,也都干着力所能及的工作,或是用竹条编织一些竹筐、竹篓,或是制作麻绳麻布,或是处理一些野菜、鱼干。
小孩子们也帮忙干了一些活儿,不远处一个简陋的学堂中,还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偶尔也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
整个村庄给人一种和谐自然的氛围,好像是一处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而这些村民们看到他们,也会热情的打招呼,报以微笑,或者拿出一些家里的小鱼干之类的食物,送给徐子陵和虚行之。
“徐公子,这是我们家腌的咸菜,可好吃了,你可得尝尝,还得谢谢你上次治好了我的伤。”
“这是我娘子做的小鱼干,干脆喷香,来,尝尝……”
“徐大哥,我阿爹让我请你去我们家吃饭。”
虚行之见徐子陵如此受欢迎,也是忍不住重新打量这个清秀儒雅的少年人。
徐子陵也看出了虚行之的疑惑,主动给他介绍:“这个村子是一年多之前建的。在此之前,这里还是一片空地。而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是因为战乱无家可归的流民。
我师父让我们把他们召集起来。教会他们打猎、捕鱼、耕作,制作一些简单的手工品,拿到城里去卖,换取一些钱财。让这些流民可以在此安居乐业,吃饱穿暖。
所以,这些流民队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人,倍加感激。我师父曾经说过,底层的老百姓,想要的其实不多。只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有住的地方,他们就会拼命守护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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