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脱掉鞋的年穗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听着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病人需要急诊!
她深深吸了口气,刚刚当了村医,不会第一天夜里就需要出诊吧?
白木易看出来她的紧张,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白木易出去开门,年穗穗则飞快地穿好鞋,紧跟着走了出去。
如果真是有急诊,她必须做好准备!
年满仓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站在院子里往大门口看。
“木易,是谁啊?”
不等木易回答,大门一开,敲门的人就闯了进来,或许是太过惊慌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到在年满仓的面前。
“大伯,是我,我 是宏伟……”
年满仓很是动容,对于年宏伟这个侄子,他以前的时候感触不大,因为年运粮夫妻俩对于爹娘不孝顺,他这个家中的长子,自然是对他们夫妻俩看不顺眼的,连带着对年宏伟这个侄子,也没那么喜欢!
可在关键时刻,反倒是年运粮夫妻俩和年宏伟这个他不怎么待见的侄子,救了他一条命!
现在看到年宏伟狼狈地扑倒在他身下,年满仓连忙伸手扶起了他:“宏伟,你先起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我爷,我爷……死了……大伯,你快去看看吧,我爷……死了……”
年满仓脚下一个趔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说啥?”
“我爷死了……”
年满仓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幸亏白木易扶住了他:“爹,先别急,问问清楚!”
鉴于上一次年满仓被年大元打伤时,年宏伟弄出来的乌龙,白木易对他的话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穗穗姐,是真的,咱爷真死了,身体都硬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几人都愣住了……
年满仓一脸的不敢置信,抓着年宏伟的胳膊说:“怎么可能,宏伟,你是不是看错了?前几天我见到他,他还骂我来着,咋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年宏伟被抓的生疼,一边挣扎,一边哭:“大伯,是真的,你快去看看吧,奶说让你去给爷穿送老衣裳……”
年穗穗看到年宏伟疼得呲牙咧嘴的,就在年满仓胳膊上轻轻按了一下,年满仓手一麻,就松开了年宏伟的胳膊。
年宏伟连连后退了几步,唯恐年满仓再抓他,转身边跑边说:
“大伯,我还得去二伯家,你快过去吧!”
直到年宏伟手中手电筒的光亮消失了,年满仓都没反应过来。
白木易从屋里拿出手电筒,对年穗穗说:“你跟娘在家里看着妞妞,早些睡吧,我陪着爹过去看看!”
两人去了老宅之后,一夜都没再回来。
年穗穗等了半夜,最后困得睡着了。
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王英子已经洗漱好了,看到年穗穗出来,她神色带着几分不自然。
“你起来了,木易刚刚回来了,拿了点东西过去,家里不做饭了,等会在老宅搭灶,咱们一起过去!”
年穗穗原本有几分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所以……我爷他、他真的老了?”
王英子脸上看不出喜怒:“嗯,是真的,我还没过去看,反正他这一辈子,活着的时候都不待见我,现在老了我去不去的他也不会介意。”
“啥时候的事?怎么没的?”
年穗穗也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年大元除了之前摔断了腿,在床上躺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自从腿好了,他身体一直都挺好的,没听说有啥别的毛病啊!
竟然比上一世提早了十年……
“木易说应该是前天夜里人就没了,不知道你奶为啥没发现,老两口肯定是又闹起来了……”
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何雪还是会经常把老宅那边的事跟王英子说说,所以对于年大元和年陈氏之间的矛盾,王英子还是知道一些的。
自从年大元腿断了之后,年陈氏对于伺候他,是越来越没耐心了,即便后来他能生活自理了,年陈氏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很是敷衍!
何雪偷偷告诉王英子,年陈氏之所以会这样对待年大元,是因为:“……咱娘从老二家那里得到了承诺,老二家说,以后他们养娘,爹让咱两家想办法!”
王英子觉得年公粮和王巧儿不会做这赔本的买卖,所以根本不信他们会给年陈氏这样的承诺。
何雪笑得嘲讽:“大嫂真是糊涂,咱爹现在这个样子,那就是个累赘,咱娘就不一样了,不说别的,烧火做饭,养鸡喂猪,还能给一家人洗洗衣裳,这买卖可是划算的很!”
王英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这样的!
年陈氏得了二儿子一家的承诺,知道自己以后的养老有了着落,对于整天对自己没有一个好脸色的年大元,自然就没有了之前的耐性,凡事繁衍了事,老两口时不时就要闹一场。
现在更是就连年大元一天没下床吃饭,她都丝毫的不关心,一直到人都咽气一天了,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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