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道帝正准备把救灾的事宜交给太子。
京中隐约传出了不利于太子的流言。
承恩公世子同往常一样,约几个好友到德月楼喝酒、听小曲儿。
今日酒楼来了位新的说书先生,据说唱捻作打无一不佳。
承恩公世子听说了,一早定了二楼贵宾厅,定要好好解解馋。
说书先生像是读书人。
一袭浅蓝色深衣,外罩青黑色大氅,端的一副好样貌。
听说他惊堂木一拍,底下顿时安静。
他滔滔不绝地说唱起来。
渐渐地,承恩公世子觉出不对来。
他,说的是……梅花宴的事?
什么青蛇伴舞、鸟雀共飞;
什么附马驾鹏鸟;
甚至,太子御-两-女。
说书先生很乖觉,隐去了人物的真实身份,只说古时有一贵人。
嘿,去过梅花宴的,谁不知道这贵人是谁?
说书的投入,听书的起劲,时不时响起掌声和喝彩声。
承恩公世子暗自好笑,这回太子想不出名都难。
听说,陛下还想将救灾一事交给太子承办。
哼,就太子这熊样,能办出什么好事?
他不急,一口酒,一口花生,一耳朵官司,自得其乐。
突然,话音一转。
说书先生说起凉州大雪。
“哎,贵人多能,一人两女,如今凉州大雪纷飞,真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尤唱后庭花’。”
听到此处,承恩公世子蓦地坐正,放下手中端着的酒杯,定睛凝视着说书先生。
片刻,又放松自如地倒在椅背上,握起酒杯,小酌一口,闭上眼睛,摇晃脑袋,投入地听着先生说书。
底下人窃窃私语。
“这贵人说的是谁啊?”
“嘿,这您都不知道?”说话的人用食指指了指天。
问话的抬头看天,一脸懵逼,“这屋顶啥也没有啊!”
“嘿,是天的儿子的儿子。”
“天的儿子,天-子,天-子的儿子,啊,是太,太,太。”
“太子。”
“小声点,这是能大声说的吗?”
“嘿,贵人都做了,还不许旁人说?这不,说书先生都说故事了。”
“诶,凉州大雪和天的儿子的儿子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德-不-配-位,懂?”
“不懂。”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纷纷掺和说书。
说书先生突然一拍惊堂木。
“贵人多能,主事救灾,哇呀呀呀……”
众人再次窃窃私语。
承恩公世子坐楼上,表情凝重。
他的狗腿子玩伴重重地拍他肩膀。
“世子,您想什么这么出神?可是说的不好?不爱听?”
世子顿时浮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喝酒喝酒。”
回到承恩公府。
世子第一时间去找承恩公。
承恩公正站在回廊给红嘴鸟喂食。
见世子来了,将手中的鸟食递给小厮,和他一起走进书房。
“小兔崽子,怎么有空过来?银子不够使了?”
世子狗腿地上前拍打着老父亲的腿,“哪能啊,够使,您上次不给了我不少,尽够了。”
“嘿,不是银子的事,还能有什么事?”
“爹啊,是太子的事。”
承恩公沉下脸,太子能有什么事。
于是,世子将今日在德月楼听书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承恩公。
承恩公表情凝重,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风雨欲来啊。
没多久,京城到处传说,太子无德,一人御-两-女,引天神发怒,在凉州降下大雪,导致民不聊生。
德月楼外。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臭哄哄的人在争吵。
“马勒个巴子,你老小子还想吃香喝辣?老子还没享受呢,躲远点。”大高个子说。
“玛德,不给吃,老子不走了。”瘦老头说。
大高个子一把扯过瘦老头,往肩头一甩,“马勒个巴子,还敢威胁老子?老子是吓大的。”
两个泥人一跑一扛穿过京城最繁华的街市,路人嫌弃得躲让,真臭。
高个子扛着瘦老头进了鑫五堂京城总部。
一进门,高个子就把瘦老头扔到地上。
“大葛?”来人还没走近,嫌弃地捏着鼻子,“你这是多久没有沐浴了?难道去深山老林打猎去了?”
大葛往自己身上闻了闻,还好啊!
“可不是,老子去深山老林打兔子去了。”
来人找了一圈,哪里有兔子?
大葛往地上的瘦老头一努嘴,“喏,这个。”
啊?!
老兔子?!
大葛喝道,“狗笼子有吗?拿一个来。”
当即有人送来一只半人高的狗笼子,大葛二话不说,打开笼子,将地上的瘦老头推了进去,吧嗒一声上了锁。
“马勒个巴子,臭小子敢把我关狗笼子里。”
大葛满不在乎,“怎么?你还想关兔笼子?”
瘦老头骂得天昏地暗,大葛不为所动,“谁也别放他出来,这老小子,好不容易逮住,谁放了人,谁自己去向主子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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