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吃惊地顿住,无语地望向贵妃,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胡徒,“快,快把这货带走,把她说的话转告陛下。”
贵妃娘娘脸涨得通红,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从小到大,姐姐都是这样,话不说明白,总是叫她猜来猜去,难怪不得陛下的宠爱。
她恼羞成怒,双手攥成拳,转身走出坤宁宫,“有什么了不起,当了皇后就能侮辱人?”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胡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跑着回去禀报陛下。
陛下的身子不好,可胡徒不敢不如实相告呀,吞吞吐吐地把话说了。
什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太子道歉?
亏她想得出来。
明明是太子做错事,要静娴夫人公开道歉,是想让满朝官员都知道太子的无礼行为?
他令静娴夫人进宫伺疾,不过是借着太后辈分高的由头,变相打压而已,哪能真的将事情放到明面上?
陛下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事还得靠皇后,窥一斑而知全豹,当真是智慧无双。
唉,是他的错,是他有眼无珠,将鱼目当珍珠。
“胡徒,写旨,请皇后出面处理,随皇后如何处置,朕绝不置喙。”
贵妃娘娘急了,“陛下,怎能任皇后处置,太子非皇后亲生,怎会真心相待!”
“够了,”陛下脸涨得通红,猛烈地咳嗽起来。
太医立刻上前把脉。
弘道帝摇摇手,拒绝了。
胡徒得令,没一会儿写好圣旨,又去了坤宁宫。
贵妃娘娘急得嘴上冒泡,想跟又不敢跟,最终还是担心太子的心思占了上风,咬咬牙要跟上去。
“贵妃,”弘道帝叫住她,喘着气对着太医说,“把方子给她。”
贵妃娘娘不得不为弘道帝熬药去,但她此时万分着急,哪有心思做其他事?
进宫受宠这么多年,她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助。
她脑海里盘旋了一遍,竟找不出一个能帮她的人。
太后是她的依靠,如今病倒,自顾不暇。
弘道帝是她的依靠,却在关键时刻,选择了皇后娘娘。
太子是她的依靠,却做了无数蠢事,让她苦不堪言。
她还能依靠谁?
她这一生,就是一株菟丝花,离了他人,便无法自我求生。
她突然羡慕起姐姐,姐姐虽然不得宠,却活得恣意,甚至得了陛下的敬重。
她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让她觉得深深的害怕。
胡徒再次来到坤宁宫,将圣旨交给皇后娘娘。
皇后手一指,李尚宫立刻命人打开圣旨,给娘娘一观。
胡徒急得嘴里冒泡,我的好娘娘,您可快点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这条池鱼要憋死咯!
心里这么想,面上丝毫不显,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边上,一声不吭。
到底是皇后娘娘,连陛下的圣旨也信不过,竟是一字一句仔细瞧。
就在这当口,宫门口的局势出现白热化的状态。
王丞相上前劝慰废太子,“公子,您和陛下是一家人,您看,是不是进宫坐下来再说?”
“王丞相,若你夫人被人非礼了,你会怎么做呢?难道也和欺负你夫人的人坐下来谈?”
什么?
王丞相一噎,他好心来劝,莫名被绿,顿时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后悔极了,早知道废太子这么难缠,他何苦来淌这趟浑水?
他作揖准备离开。
不想,秦腾突然开口,“王丞相,既来之则安之,不若为京城的百姓做点小事?”
王丞相狐疑地看着他,警惕地笑而不语。
“来人,请王丞相为爷的大婚分喜礼维持秩序。”
话音刚落,突然出现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夹着王丞相往前行去。
王丞相一吓,“三爷,三爷,三爷,下官并未答应。”
“沉默就是默许。”秦腾一脸严肃地答。
什么?还能这么算?不回答就是回答?
王丞相心中悔啊,早知如此算法,刚刚就该直接回答“不”。
这废太子长得七窍祸害心吧,自己真是要被他害死了。
没给王丞相思考的余地,两个侍卫夹着他行至一排十个箱子前,每个箱子前站着个侍卫,像约好的一样,同一时间把箱子打开,满满十箱子的铜钱,晃得人眼光发直。
领头的侍卫说,“爷大婚,与万民同喜。见者有份,每人可自箱中抓一把铜钱,抓完铜钱,高声唱‘祝静娴夫人新婚大喜’!如此,你抓的铜钱便是你的了。”
顿时,人群中发出惊叹声,“娘,真的发银钱。”
“儿啊,你手大,去抓一把,你爹的药钱终于有着落了,好人啊,好人一生有好报。”一个衣着褴褛的老婆子差点哭出来。
“感谢公子大恩,三爷新婚大喜!”
“祝静娴夫人新婚大喜!”侍卫大声说。
人群激动起来,高声跟唱,“祝静娴夫人新婚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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