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徒,朕是不是很失败?”
“不,陛下,您是明君。”
“明君?”弘道帝哈哈地笑起来,颤颤巍巍地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
他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内殿,小皇子喝了奶后,正安睡着。
他轻轻地抚上小皇子的脸颊,继而是脖子,在那里流连了很久。
终于,他放下手,“送去燕王府吧。”
胡徒彻底松了口气,赶紧整理好小皇子的一应事物,亲自送去了燕王府。
望着胡徒忙碌的背影,弘道帝苦笑一下。
胡徒是怕他对小皇子下手吧。
怎么会呢?这怕是他最后一个子嗣了。
王丞相都胆敢试图混淆皇家血脉了,后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会让他安安稳稳地生下皇子吗?
他多么失败啊。
他又走到了凤仪宫,那里依旧是一片破败的景象。
他刻意不让人重修凤仪宫,就想用这一片废墟提醒自己曾经发生的一切。
他忙碌了一生,谋划了一生,到头来,一切都成了空。
秦腾复立太子的事传到了燕王府。
燕王自从听到消息后,便静静地坐在窗边两个时辰,不吃不喝不动。
葆棋担忧极了,默默地隔着屋门,陪伴着燕王。
第三个时辰,燕王终于打开了屋门,冲葆棋笑,“我饿了。”
葆棋抹了抹眼泪,挤出一个笑容,“好,灶上炖着鸡汤,妾这就取来。”
燕王喝了一大碗热鸡汤,“真好喝!”
“好,妾日日炖给您喝。”
不久,下人来报,小皇子回来了。
葆棋一个箭步冲出屋门,喜气洋洋地抱着小皇子进了屋。
“殿下,望儿长胖了。”
傍晚的阳光在葆棋身上罩了一圈暖暖的桔色,她手上的小皇子蓦地哭了起来。
葆棋来回踱着步,好声好气地哄着他。
燕王坐在滑椅上,在葆棋看向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小皇子饿了,哭得厉害,葆棋怕吵着他,便抱着去了厢房。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阳光照得燕王的脸半明半暗。
秦腾正看着长华问,“你放过燕王了吗?”
长华轻轻摇头,怎么可能?前一世的仇,她牢牢地记着。
“我要他活着看我们登上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娘子如何知道燕王不会释然?”
燕王是不会释然的,他定然会痛苦万分。
因为,她见过上一世不可一世的他。
登上帝位后,他一扫小心谨慎的样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这,才是真正的他。
秦腾很想问长华,她留着燕王就不怕他反噬吗?
他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
反噬又如何?她护了他,以后,轮到他护着她。
秦腾终于领兵出征。
边疆,骠骑将军早就得到太子亲征的消息。
离军营三十里地,谢町迎了上来。
“恭迎太子,恭迎太子妃。”
“起。”
“姐姐。”
姐弟俩终于见面。
长华见谢町已经长得高高壮壮的,无比欣慰。
鲁国、南国的营地。
鲁国得到消息,大庆太子亲征。
大将军欧立轻蔑地一笑,“太子?不过一个残废罢了。”
南国将军不敢苟同,“秦腾是先帝三子,从小得先帝看重,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不可小看。”
欧将军冷哼一声,“只有你们南国,娘们兮兮的,才会怕。”
南国将军气极,他们南国是女王,女王英勇无比,非一般男子可比。
他愤愤不平地与欧将军大吵了起来。
事后,他气乎乎地回到营账,“老子没出营账前,谁也不许来打扰。”
欧将军听到消息后,更加不屑,不过一句话,竟气得连营账也不出了。
这等废物,若不是国君要与之联手,他都懒得瞥上一眼。
下了令后,南国将军立刻换上夜行衣。
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气愤之色?
只见他拉他床铺,露出下面的地道入口。
他掀起木板,一跃而入。
地道的尽头,竟是大庆的国境。
那里,已经等着一个着劲装的年轻女子。
他上前掏出一块木牌,对方也掏出一块。
两块牌子合在一起,成为完整的一个南字。
“来了吗?”
“来了。”劲装女子拉开面巾,竟然是长华身边的上章。
她打开身后的木箱,里面竟然躺着长华。
“一路可还顺利?”
上章没有多话,只点点了头。
“走吧。”
南国将军主动扛起木箱,两人又走回了暗道。
他们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走上了另一条叉道。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蓦地亮了起来。
他们推门而出,是一间农家小院。
他们来到小院,便脱下劲装,换上寻常百姓的服饰。
此刻,木箱里的长华也醒来了。
她和秦腾一起到了边疆,刚回到营地,她便失去了知觉。
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身处木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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