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镜在那日“父子情深”后找过一次姜煌炎。
姜煌炎以为王镜是有什么其他旁的心思的,没想到是为了以后得派系之争。
“情况你也清楚,你的心思为兄也不诓你,为兄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王镜此刻与往日“古井无波”的样子大相径庭,整个人眼睛明亮,坚定的看着姜煌炎说道
“今日打开天窗说亮话,义父今后定是不会出山了,国朝党派互相倾轧,信国系不出一个领头人,全盘皆输,各家除了伏低做小,没有别的出路。”
“有我三叔在,怕什么?”
说起这个,姜煌炎知道到了自己的“主场”了,行军打仗自己可能差王镜一些,可论起这些,他不怵任何人。
“张大将军不姓姜,而且身份不够。”
王镜一语道破关键,张羽战功够了,但只可惜并不是老牌贵族,门生故吏太少,挑不起大梁。
同理,李二虎也是如此,所以信国系这些年来其实都一直处于内耗中。
“王大哥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姜煌炎其实有些纳闷,王镜这么四处联络是为了什么。
他自己想领头?
不太可能。
王镜其实身份地位也不够,名声不显不说,战功都没有,所以更不可能了。
“信国系倒了,你姜氏无所谓,你作为陛下的女婿,一样会过的很好,可我们呢?”
王镜叹了口气
“你出身豪门,如何知道小家族如何过活?若不是有义父在,我们孤儿寡母的早就凉透了。”
王镜声调一转看向姜煌炎说道
“所以,只有你,唯有你!你不承认也罢,你不愿意也罢,但这就是事实!”
……
“父帅,诸位叔伯、将军,可否听小子一言?”
姜煌炎话音一落,帐中顿时安静下来。
姜岐眉毛一挑,这小子冒出来干嘛?
突然他福至心灵,扫了一眼王镜。
王镜此时目光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说吧,军中议事畅所欲言,但也不是胡说八道的地方,若是出言无状,军法从事。”
姜岐点头同意,意思也明确,说可以,但要有理有据,别胡说八道就行。
“末将遵命。”
“哈哈,世子这还是头一次议事发言,咱们可是得好好听听。”
李二虎哈哈一乐,高兴的说道。
“就是,世子放心说!若是说错了,主帅要罚,末将就替你领了。”
赵承甫也笑嘻嘻的说道。
但他突然收敛了笑容,霍飞云平静的一眼看过来,他就立刻正色起来,皱着眉头仿佛在想什么宇宙起源的大课题。
“世子在都中就被称为年轻一辈中的天之骄子,虽初次上阵,但亦不输旁人,呵呵呵。”
杨欢笑着说道,姜煌炎也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到底是自己姑父,话里话外已经给自己留好后路了。
随后姜煌炎也不含糊,直接来到沙盘旁,顺手拿起了姜岐的“御用木杆”。
“列位。”
陈方敬一挥手,所有人也都围在了沙盘前。
姜煌炎还没有经历过这等场面,一时间手心也开始冒汗。
真不知道自己老爹每次都是什么心态面对的,这是何等气魄?
假装回身整理衣服,却暗戳戳的在衣甲上擦了擦。
殊不知全被坐在高位的姜岐看在眼里。
姜岐心里也觉得好笑,不过毕竟是亲儿子,当下也起身来到姜煌炎跟前
“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听听世子高见?哈哈哈。”
“哈哈哈”×N
姜岐这么一调节气氛,姜煌炎也轻松了不少。
清了清嗓子,拿起木杆点了点灵江的位置后说道
“忽兰忽失温其实离灵江还有一段距离。”
姜煌炎手中的木杆划过灵江。
“咱们称这为灵江,而陀勒人称这里为饮马河,足可见其宽度。饮马”是满语“伊勒门”之音转,意为“阎王”,指水深流急,或形容水深而大,凶如阎王。因其河道狭窄,雨季河水经常泛滥成灾,如今马上入夏,想要过河击之,十分困难。”
姜煌炎点了灵江的几处位置
“这些地方都是浅滩或可架浮桥处,但最新的探马来报,如今灵江水量丰富,就算从这几处过河,也十分困难。”
“没错,南岸的陀勒退兵,其实也并没有从这里逃了多少。”
霍飞云点点头,南岸的陀勒人几乎都被清理干净了,俨然成了弃子。
“所以我猜测,尹羌不会在灵江做什么文章,此时正是丰水期,他想过来,除非绕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此说的话,他们在灵江岸畔不就是无用功吗?
“接着说。”
姜岐皱起眉头,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姜煌炎点点头继续说道
“温国公、理国公两翼齐飞,但有一点,理国公打的太快了些,从战报上来看,每当他们想要整军休息时,就会有陀勒士兵杀出,不断袭扰。再加上拿下三峰山是军令,理国公还是选择了继续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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