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赣洲那边的形势就很严峻,错综复杂的程度,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就连中枢都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不然范家那位也不会黯然谢幕。
而在乱局尚未尘埃落定之前,中枢绝对不会容忍任何可能导致局面进一步恶化或者产生新变数的情况发生。
必须确保整个事态能够按照预定的轨道发展,并最终得到妥善解决。所以,老周是绝不可能在尘埃落定之前对曲家动手。
但是,一旦尘埃落定,留给他行动的时间窗口其实也是相当有限的。因为,拖延太久,让曲家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站稳脚跟、巩固势力,那么想要向其发难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那边好不容易才恢复稳定的局面,倘若再生事端,无疑会令中枢的颜面无光。
老周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去做这种蠢事儿。因此,对于出手时机的精准把控显得至关重要,太早或太晚都有可能错失良机甚至适得其反!”
武宏康缓缓伸出手,从烟灰缸上拿起那支烟,将其夹在手指间,然后抽了一口。
“曲家背后最大的靠山实际上就是印家,而紫金矿业就是曲家送给印家的。印明飞大张旗鼓地公开宣布与印越先断绝父子关系,甚至放出豪言壮语,从此之后和印家再无半点瓜葛。
真是可笑至极,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不过是印家策划的一出戏罢了。他们把印明飞推到台前,让他来掌控紫金矿业,表面上是划清界限,实则是一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避嫌手段。”
“周安东惯用的伎俩就是利用舆论造势。”张生辉笑着说道:“他之前捐款不是几千万就是几个亿,这次就算他再捐几个亿,估计引起反应也不会太大,因为民众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他如果只捐两百万,这样大的落差,肯定会引起民众的议论。如果这个时候,印家在以此为借口,攻击周安东和御贡集团,这样一来舆论就起来了。
而紫金矿业就是印家和曲家联系的纽带,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龌龊,一旦周安东把紫金矿业摆到台面上,绝对够印家和曲家喝一壶的。
现在就看印家会不会往坑里跳了,如果印家没有跳,就算周安东把紫金矿业这把火点着了,印家和曲家也是不予余力的灭火。
周安东财大气粗,他身后站着的都是坚定的改革派。与之相对立的印家,则是保守派的典型代表,背后同样有着不少的支持者,而曲家的财力,可不比周安东差多少。如此一来,这场较量便充满了变数与悬念。
倘若周安东在一开始无法将火势烧得猛烈,即便他成功点燃了火苗,但后续的火势也只能是不温不火,难以对印家和曲家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如果印家跳进了坑里,那么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率先将火点起,并使出浑身解数来利用舆论,不遗余力地散播各种负面消息,以此对周安东以及御贡集团展开猛烈的抨击与打压。
只要周安东能够沉得住气,暂且对燃起的火视而不见,任由火势逐渐蔓延壮大。待到火焰燃烧至最为旺盛的时候,他再把紫金矿业这捅炸药搬出来扔进火堆里,整个局面将会被彻底引爆。
届时,无论是印家还是曲家,纵使有心想要扑灭这熊熊烈火,恐怕也为时已晚,回天乏术了。”
武宏康微微点头的说道:“确实如此,怕就怕印家不上当,到时候老周就难办了。”
“放心吧,绝对不会!”张生辉斩钉截铁的说道:“周安东既然谋了这个局,他怎么可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印家会跳坑这上面?
我敢说,手里一定还有牌,只是这张牌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话,武宏康不禁愣住了,随即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老周手里并不只一张牌,那么他的另外一张牌,有没有可能是曲家?”
“这个不太好说。”张生辉皱起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由于紫金矿业的存在,无论是印家还是曲家,不管哪一家动,另一家就得跟着走。
但是,周安东行事一直都让人难以捉摸,而且他的胆子大得离谱,哪怕手里只是两张三,他都敢毫不犹豫的梭哈,所以,真的很难说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武宏康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手中夹着的香烟举了起来。就在他准备送到嘴边抽一口的时候,突然发现,烟已经快要烧到烟嘴处了。
无奈之下,他轻叹一声,将烟头轻轻地扔进了烟灰缸里。紧接着,他又拿起烟点了一根。
“这一次啊,表面上看起来是周安东和印家因为各自的利益产生了冲突,但实际上,是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间的一场对决!
而你和我,都实实在在地享受过到了改革带来的好处,吃到了红利。如果老周有需要,我们该出手就得出手,不能站在一半看热闹。””
张生辉很是认同的点头:“先不说咱们有没有吃到改革红利,单就论咱们跟周安东的私交,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站在一边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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