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所见。
此次大战双方最强之人对垒，竟与其他修士交锋完全不同，各种天花乱坠之神通，攻伐大术都看不到。
似乎所有花里胡哨都被摒弃了。
与二人此刻身处之境界，一切术法都变得华而不实，故而返璞归真，只剩下了拳拳到肉的质朴与纯粹。
双方你来我往，时而见招拆招，借力打力，时而拳掌交错，以伤换伤，战的如火如荼，千百回合也不过只在眨眼之间。
可亦有众人所不见。
正处于近身肉搏中的二人，每次拼拳拼掌，都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涟漪扩散在时光长河。
或是逆流而上，或是顺势而下，过去与未来，存在于每一个瞬间。
甚至，火云曾突发奇想，借力打力，拳势直逼时光长河断流处，想要打破那处“闸门”，一窥上游秘辛。
然而终究徒劳，一无所获。
至圣天尊当时便察觉到了火云的意图，可对此他只是置以轻蔑一笑，“蚍蜉撼树，痴心妄想！”
火云心惊的同时却也在意料之中，证实了他长久以来的猜测，“你身后果然还有人。”
“你知道就好，”至圣天尊笑道，“我家主人才是这寰宇下的主宰，在主人眼中，尔等之流，不过蜉蝣野草，春来秋绝，不见冬月。”
火云冷嘲热讽，“他既然如此强大了，为何还接连挑起轮回死劫，难道我们这些小虫对他也有威胁？”
至圣天尊答非所问道：“蚊子腿也是肉，只割一茬是没什么养分，可多割几茬，攒起来，也算碟菜。”
……
“你是说，那的幕后之人定期发动轮回死劫的原因，就只是为了收集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的轮回气运？”
水柔儿皱着眉头，半信半疑，逼视着雾云楼主道。
后者目光躲闪，似是也有些拿不准，“据主……至圣天尊所说是这样的，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略一思索，他又补充道，“至圣天尊当时的原话我记不得了，大致的意思是说，草木枯荣，万物生灭，道法兴衰，轮回更迭都有气运浮沉。”
“一切事物，从无到有，从低到高，再从巅峰败落，直至凋零破灭，由始而终，绕不开的也是轮回。”
“故而，轮回死劫才是顺应天命……”
“胡扯！”水柔儿反驳道，“你说万物绕不开轮回我认同，可却谁也没资格拨动轮回，愚弄苍生命运。”
“更何况，你刚才也说了，幕后之人之所以发动轮回死劫是为了收割气运，那还谈什么顺应天命！”
“无非是为满足一己私欲，随口找了个托词罢了！”
雾云楼主和界海盟主相视苦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缄口。
“还有个问题，”水柔儿沉吟了片刻又问道，“关于游荡在界海中的那些界海之灵，你们知道多少。”
“别告诉我，他们天生地养，跟众生一样是自然应运而生的。”
水柔儿根本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生灵天生就具有堪比域主的修为，其中必然有刻意而为。
“这……”被冰封了身子的二人对视一眼，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水柔儿面无表情道：“知道多少说多少。”
界海盟主有些为难道：“其实关于那些东西的来历，至圣天尊也从未说过，不过……”
“不过什么？””
“据我们二人猜测，那些界海之灵可能是本源世界的域主乃至域主之上修士陨落后，神魂纠葛所化。”
“此前所有纪元，所有死去的域主，以及域主之上……”
……
战场之上。
俯瞰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棋局”，黑衣男子望着白衣男子温和笑道：“这一局，怕是我要赢了。”
火三不以为然道：“那可未必。”
黑衣男子轻笑道：“你方人马终有尽时，可我方棋子却源源不断，此消彼长，我实在想不出输的可能。”
火三望向下方还未结束的大战，“难道你没看到我父亲已经渐渐占到上风了吗？”
黑衣男子点头道：“看到了，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至圣天尊并非我手上底牌，可伯父却似乎已经是你方阵营最强那人了。”
他已不敢以棋子比喻面前老朋友任何亲近之人，更不敢对后者父亲母亲有半点的不尊重。
因为那样的话老朋友真会掀桌子。
可他却想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不只在修为一途。
“至于那孙小空，你上辈子的兄弟，这辈子的徒弟，本来才是这一纪元的天命，与我那底牌对应。”
“可他却早已失了时机，注定赶不上了。”
火三不耐烦道：“闭嘴，接着往下看。”
黑衣男子笑而不语。
……
“不，这不可能！”被一拳震退，嘴角渗出血迹的至圣天尊满脸不可思议道：
“同在一片寰宇，同样的道无极，本该谁也奈何不得谁才对，你竟能打伤我？这不合理！”
火云丝毫打算给至圣天尊有任何喘息余地，紧跟上一拳，生生将后者震的胸膛塌陷，而后才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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