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几个要劝一劝的人抿了抿嘴,又都把嘴闭上了。谁又不是谁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了上,再张嘴就成了自找没趣,平白的得罪人。
“我告诉你,你这点逼事不用办了,谁来都没用,槽你麻的,不认字儿你不去死?你活着嘎哈?一天天的,净特么没事找事儿。”
这女的矛头一转,指着已经面色发白额角流汗的老头骂了一句:“有能耐你去找局长,找市长,看看我说了还是你说了算。
麻了个鄙的,都是什么玩艺儿,一个一个穿上衣裳还真特么把自己当个人了,你们配吗?跑这来找事儿,我满足你。刘显刚。”
“喊什么玩艺儿喊?”
值班民警从服务台那边晃了过来,衣领敞着帽子也戴歪了,叼着根烟,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咋了呀?谁又惹着你了?”
“他俩骂我,”女人一指张铁军和老大爷:“我明明白白跟他们讲了下午再来,在这不依不饶的和我装疯卖傻无理取闹,骂我。”
“你俩怎么回事儿?”民警刘显刚看了看张铁军两个,抬手正了正帽子,把烟夹到手里:“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
政府便民大厅,市政府,在这公然辱骂工作人员可不是小事儿。得了,你俩跟我走一趟吧,真特么的,一天这叫什么事儿。”
“送去教养,三年少一天都不行,我真就不信了。”女人瞪着张铁军叫了一声。
“行啦,你也消停的吧,这么多人看着。”刘显刚抽着脸说了女人一句。
“我有理我怕啥?我怕谁看?正好让这些傻逼玩艺儿看一看,一个两个的都特么要上天了,麻了个鄙的。气死我了。”
“刘姐你消消气儿,”应该是和她一个局的一个女的过来拍了拍她后心,劝了一句:“不懂事儿的人多了,都生气多不值当啊。”
“下班了下班了,”那边有个男的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喊:“都别在这围着了,办事的下午一点半以后,没事儿的回家啦,有什么好看的?”
张铁军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十一点半。
“这边下班这么早吗?”他问站在他身后的安保员。
“不知道啊,我们平时又不来这边儿,这里的安保是市局负责,没找咱们。”
“你俩跟我走,杵着干什么呢?”刘显刚走了两步,回头皱着眉头喊张铁军他们:“听不懂人话呀?好说好商量不行是不?”
办事看热闹的人走了大半,还是有就好这一口的想把热闹看完,满脸的兴奋站在那挪不动地方。
工作人员那边都站了起来,在收拾桌子喝水,有的远远的往这边看几眼,有的开始讨论中午吃什么,一看就知道这种事儿都见习惯了。
闹了这么半天也没见有一个领导过来,不是习惯了是啥?
张铁军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是郑大哥,随手接通。
“不是我说你特么,”刘显刚就怒了,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这小子不但不搭理自己瞅都没瞅一眼,还特么敢接电话。
回身快步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抢手机:“你特么是不是活腻歪了?”
安保员一伸手把刘显刚推的后退了一步:“警戒。立定,双手背后。”
“啥意思啊?”刘显刚愣了一下。这一套他肯定是熟啊,身体已经下意识的站直了。
立定双手背后是警戒条例对警戒现场非任务警务人员的一种强制要求。
这个姿势能确保任务人员看清楚他们的动作,不至于误会,又可以随时征调他们参加任务,不影响战术行动。
他们这些值班人员身上是带枪的。
“喂,郑大哥。”
“铁军你在哪呢?这都中午了还没过来,我和李书记吴市长都等你半天了,你这是非得等到饭点呗?”
“我早就到了,在后面办事大厅……正好,你们过来吧,正好看个热闹。”
“大厅啊?你跑那,行,马上。”郑大哥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估计是李书记或者吴市长让他打的,以他的性格就不会打这个电话。
本市原来的董书记已经在去年专职在政协工作了,李市长担任书记,原来的常务副市长吴启民担任市长。
郑大哥过来以后就没设常务副市长,主要是他资历差了点,实际工作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儿,大伙心里都有数。
董书记就是当年到老张家混吃混喝那个,后来张爸从厂部下到车间成为工人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搞的,但少不了他的功劳。
基本就在政协养老了,到也没有难为他。
事实上张铁军还真没计较这些,是他的工作能力实在是也就那样,搞的有点乱。有点任人唯亲,还有点好大喜功。
后来全市人民送了他一个雅号,叫拆房书记。
特别能折腾,还没有具体规划,今天拆这明天拆那,今天砍树明天拔草,想一出是一出,几年下来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至于什么时候建好谁也不知道,包括他自己,上辈子他走的时候反正是扔了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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