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些破烂事儿被张铁军提前给理顺了,张经理也不用跑出去一躲好几年,张铁军给他的条件就是当几年书记,把前后的事情处理妥当。
钢铁公司是总经理负责制,书记的工作就是协调掌总,在年纪上有一定的弹性。企业嘛。
不过目前来看,张经理在处理问题这件事上和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和这会儿的主流思维一样一样的,有点得过且过。
说白了就是屁股坐歪了,只考虑感情和影响,没考虑法律和纪律。九十年代到两千年代我们基本上都是这么个样子,人情最大。
为什么呢?这事儿要说起来可就长了,得往前推起码二十年。不提了。
钢铁公司的大楼和市政府这边就是紧挨着的,这会儿都没有围墙,走过来也就是几分钟,就五六十米的距离。过个马路的事儿。
当初建这两栋楼的时候,煤铁公司的地位比当时的市政厅高,所以是并立,而且更大更气派,事实上建国以后钢铁公司的地位仍然很高。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白太太能这么牛逼的原因。
老郑大哥出去安排房间,这边就等那位白副总经理过来,还有去请的其他人,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咳。吴市长轻咳了一声:“那个,张委员,我能不能请教个事儿?”
“怎么这么客气?”张铁军笑着看了看他:“说呗,啥事儿?不过请教就谈不上了,我懂的事情也不多,毕竟我年纪摆在这。”
“有什么就直说。”李书记对吴市长说了一句。
本市的领导中有一大部分都是从钢铁公司过来的,从七八十年代到这会儿一直是这样,包括李书记。
李书记严格来说得算是申城人,在申城出生成长上学,六十年代末上山下乡的时候被安排到了本市,在本县南甸公社北甸大队。
这地名是真的哈,不是编着玩的,就这么叫,离张铁军的老家张家堡没多远儿,走过去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儿。
前面说过,本市这边那个时候的知识小青年是相当享福的,基本上都没在农村待上多少时间,大部分连地里的活都还没学会就走了。
都被钢铁公司招工招走了,那几年钢铁公司不断的扩产,下面有一百多个分厂和各种不同的专业厂矿,都在要人。
李书记也是,在农村一共就待了不到三年,就被招进了钢铁公司的石灰石矿当了工人。
那个时候石灰石矿可没少招人,前前后后总有个十几批上千人,改开以后走了一部分,大部分都留了下来。
李书记是个能言善辩的人,擅长写东西,人缘也好,在石灰石矿待了也就两年,就被调去了市团委担任副书记,宣传部长。
十年以后,八三年他从市团委调入了轻工局任书记,又过了两年八五年担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
在这期间他还兼任了三年的桓仁县委书记,算是有了基层工作经验。
九零年任市委副书记,九四年任常委常务副市长,九五年担任市长……一路横跳畅通无阻。
这一次董书记卸任,他就自然顶了上来,担任市长不足两年成为市委书记。
主要是尉市长走了,还是去了省工商局,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同样捡了便宜的还有吴市长。
吴市长比李书记大了五岁,今年已经五十一了。
好像这人一到了这个年纪就没什么斗志了,就总琢磨着想躺平,前面尉市长是这样,现在的吴市长也是这样。
成天就想去省里找个地方安度到退休,对市里的勾心斗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掺合。
这里就说回来了,市里现在主要的小团体一共有两个,一个是钢铁公司派,一个是本县派。
这两个小团体至少能占到市委市府和重点行局的六成,以上,基本上控制了方方面面,说话声音很大,尤其是钢铁公司这边。
主要是钢铁公司这边得天独厚,级别在那,一过来就是书记,有着天然的优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就难怪这个市长不那么好当了,做为无团体的尉市长和吴市长其实都是这么个情况。
真是不想干吗?是干的贼拉闹心。
“是这样,”吴市长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咱们市主要就是集中在溪湖和平山这一片,地势狭窄空间狭小。
后来有了明山但是差别不大,这两年我们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觉得想发展就得走出去,打破这个状态。
现在市里有两种意见,一个是向东,这是我原来做常务的时候,市里这边班子总结出来的意见。
另外一个是向南,这是今年民进李主委那边提出来的建议,还做了比较详细的计划报告,大家看了以后感觉说的也不无道理。
现在的情况就是,两种方案里咱们只能选择一个,事实上哪怕选一个经济上目前也不大能支撑起来,但必须得做。
我想请问张委员的就是,张委员你站的高看的远,给我们做个指导,哪一个方案更贴合本市的现状,更有潜力可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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