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他初中同学张琨,他们当年还住过一个宿舍,那时候的关系比同村的刘小民好多了。
不过他们毕业三十年,尽管都在一个镇上讨生活,见面的时候并不多,几乎没有共过事,人情往来更谈不上。
对曾凡来说,能见面打招呼的人,都算关系不错了。
“我过的还行,你呢,日子还顺心吗?”曾凡笑着回道。
“唉,我顺他奶奶个腿儿啊,儿子刚相中个对象,订婚就花了十八万,后面结婚的钱更多,我们一家子好几年白干!”张琨先要了一碗板面,然后才跟他诉苦,当然明着是诉苦,也有点炫耀的心思在里面。
“呵呵,现在多少小年轻找不到对象呢,你儿子能定下来结婚,已经比过很多人了,继续努力挣钱吧!”曾凡满足他炫耀的心理。
“你说的也是,孩子能早点结婚,我能早日抱上孙子,苦点累点也值了!”张琨摸出一包烟,自顾自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
“听说你在王伟家二分厂当上厂长了,一年收入得过三十万吧,恭喜你呀!”
“副厂长,没上过大学就是吃亏,只能干点背锅受累的活儿,二十万出头,指不定背后多少人在骂我呢!”张琨嘴上谦虚,心里的得意都表现在脸上。
“你干的不就是替老板挨骂的活儿嘛,你不干有的是人愿意干,哈哈!”
“可不是光挨骂就行,也得操心受累,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什么事都得给你打电话,然后就得去现场处理,我现在都神经衰弱了,哪天手机一宿没响我都不踏实,生怕憋出个大篓子!再干两年儿子结婚,我说什么也不干了,真是拿命换钱呢!”张琨真心这么想,他和曾凡没有利益冲突,知道他也不会出去乱说。
“有所得必有所失嘛,看开点儿!”曾凡不操那种心,也做不到感同身受。
边吃边聊几分钟的时间,曾凡把碗里的面吃完了,张琨的面才端上来,曾凡扫码结账,没在意他请客的话,只付了自己的面钱,转身离开了面馆。
时间刚过五点,天色已经擦黑了。
曾凡发力猛蹬脚踏,山地车沿着路边疾驶,想赶在完全天黑之前到家。
对他来说已经最高速度了,仍然被身后一辆辆电动车轻松超越,更别说那些电摩,四个轮子的汽车了。
好在七八公里的路程不算长,在他发力之下,比平时速度提升了一倍,不到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刘家铺。
他家里平时没人来串门,回家后大门一插,就是他一个人的天地了。
三间瓦房建成了将近二十年,原先东屋西屋都是火炕,后来环保越来越严,先是禁止烧煤,后来虽然没有明令禁柴,也不鼓励烧柴火,有了入户的天然气后,曾凡把占地方的火炕都拆掉了,在南窗下放了一张他自己打造的皮质沙发床。
晚上放平睡觉用,白天支起来就是沙发,无论是坐还是卧都很舒服,黑色的皮子耐脏耐磨,非常的省心。
起初用了几天后,曾凡发现不需要放平,光是一米多宽的沙发坐宽就足够他睡觉了。
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每天折腾收放,直接把沙发当床,茶几就是床头柜,也是他的餐桌和电脑桌。
不需要早起上班,曾凡关掉了手机闹铃,在电视上找了个二十几年前的老剧播放,开始重复刷剧,一直看到半夜,实在太困坚持不住了,才关机睡觉。
早上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到外面尿完尿回屋里,打开电视继续刷昨天的电视剧。
刷到下午两点多,肚子饿的咕咕叫,曾凡琢磨早饭省掉了,午饭也省掉了,试试把晚饭也省掉,轻断食一天,就当养生了。
忍了两个多小时,果然饥饿感过去,肚子不再闹腾。
不知不觉又刷到半夜,关机睡觉,很快又是一夜过去。
晚上睡得早,早上醒的也早,七点多就醒了。
可能是肚子饿麻了,不再提醒他吃饭,曾凡感觉不能继续断食,不然断成习惯,小命也得断掉。
电锅烧水又给自己煮了一袋方便面,切了两根火腿肠放里面,吃完后肚子暖烘烘的,顿时感觉精神了许多。
清洗完电锅后,回卧室继续刷剧,一直刷完最后一集,时间又到中午了。
看完这部三十集几乎全是男人的军旅剧后,曾凡丧失了刷其他剧的欲望,感觉那些不谈恋爱不知道演什么的剧都太没意思了。
在沙发上躺了十几分钟实在睡不着,曾凡站起身走向西屋。
西边房间没有床铺,被他改造成了一个袖珍木工作坊,靠西面房山摆着一张木工工作台,墙上挂着凿子、锯子、錾子、刨子各种木工器具。
除了这些原始工具,还有电木铣、修边机、小电锯、电钻、砂光机等省时省力的现代化工具。
以前受短视频影响,曾凡痴迷过一阵木工活,陆续置办了这些家伙,可惜他做事情没有长性,玩了一年多以后,慢慢失去了兴趣,虽然没完全放下,一年也做不了几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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