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群不动了。
所有丧尸都愣在当场，好像是想起来什么生前的执念一般，悔恨的发起呆来。
但它们不过是死尸。
所以并非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啃咬亲友的恶性行而悔恨。
而是找不到同伴了，失去集群意志一直以来的支配他们的信息素以及生物电离气溶胶信号、生物磁场上的交流了。
而且，身边刚刚还是同伴，一起听从同一个集群意志指挥的同类。
好香啊……
是鲜肉吗？否定的。
但它会动，身上的肉也腐烂的不严重。
或许……
可以尝尝？
第一只忍不住的丧尸捉住了同伴的胳膊，在上面狠狠的撕扯下来一块肉。
被吃的那只丧尸呆呆傻傻的看着攻击自己的另一只丧尸吞吃自己的血肉。
但不知疲倦，不会因为痛苦而畏惧的丧尸也没有做出反应。
被吃的丧尸，和吃丧尸的丧尸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他们开始一起啃食那条被撕扯的胳膊。
有其他丧尸看见了，选择了加入。
然后更多的丧尸看见了，也选择加入这场诡异的盛宴。
但其中也有一些丧尸觉得这场盛宴的餐位太少了，选择了另外开启一场新的饕餮狂欢。
很快，尸群就维持不住阵型，它们开始汇聚，开始拥挤。
碎肉、带着筋膜的骨头碎片，以及粘稠的内脏肉糜和脑浆开始被粘稠的血浆从尸群的餐桌上带了出来。
遍地流淌。
那个被吃，同时也在吃自己的丧尸被彻底分食干净。
餐桌上的餐点已经消耗一空。
但没关系，食材，不是到处都是么？
另一只受害者被拖上餐桌，这是一只女性丧尸，体型娇小，失去了半张脸，身体倒是没有太多损伤，能够看出它生前的靓丽，它大概死于脖子上的一处开放性撕裂伤。
它和上一只有些许不同，它在挣扎。
它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当做食物，它的自我意识单薄，但并非没有。
不过几分钟过后，它也不需要理解了。
地面上又多了一些粘稠的碎片。
餐桌，再次空下来。
又是一个受害者。
这一只和之前的两只也都不同，它即便是被拖上餐桌之后，也在不断地咀嚼着另外一只丧尸的脚。
这是一个粗壮的男性，只不过它成为丧尸以后的时间恐怕不怎么在乎自己身体的保养。
他的皮肤皴裂发黑，脂肪外露并且几乎风干。
其他丧尸从它的身上撕扯半天才能咬下一块几乎是已经熟成了的人皮来。
所以这道餐点吃的稍微慢了一点。
丧尸们很是费力的才把这个几乎风干了丧尸腊肉吃下肚子。
然而。
这样的场景并非是个例，整个被丧尸清洗剂干扰的尸群到处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它们分辨不出同类了，它们这些丧尸失去了集群意志。
重新变成了只知道被饥饿迫着追寻食物的毫无智慧的死物。
这样的丧尸。
一点也不可怕。
若是丧尸清洗剂持续的时间再长一点，恐怕它们自己就能够解决自己了。
赛里斯的尸群非常特殊。
它们所拥有的集群意志对于联盟来说非常棘手。
克制、懂得策略的尸群根本就是军队。
但也正是因为赛里斯尸群需要精确的信息素交流，还需要通过生物磁场来实现基层控制。
才会让丧尸清洗剂起到如此好的效果。
投弹两小时后。
一份紧急赶工出来的简报附上了诸多现场照片后被直升机送到了大垟山里。
而这份简报的复印件也被送到了小鹰级航母上。
航拍照片中。
尸群已经聚集起了数个尸体组成的山丘。
有黑色的血污、嫩黄色的脂肪碎片以及暗红色的肌肉块从尸丘底部向周围逸散开。
这要比重机枪扫射过的尸群还要恶心。
因为大口径机枪和榴弹犁过后，还会有丧尸留下一具大概完整的尸体。
可是丧尸杀死的丧尸。
无一例外都是浆糊。
要在还剩下一口气的丧尸的肚子里，要么就干脆在地面上流淌。
路面上、山坡上、河边的堤道乃至树林之中。
到处都是这样不断流出脓血肉浆的尸丘。
齐敏身临现场，身经百战，他随着环坑一次再次的撤离奔逃，看过无数残忍的现场。
却硬是找不出任何可以形容此情此景的词句来。
恶臭和血腥隔着几百米都若有若无。
更不要说在场的民兵和平民补充兵了。
一场恶战是打不起来了。
比起提振部下的信心，倒是如何鼓励部下们克服恶心和厌恶的心理才是现在他要考虑的问题。
“呕——”
“呕啊——”
他的副官狂吐不止。
张兵年龄还小，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场景。
“齐指挥！呕——对不起，我——”
自从上次和张兵谈话后，他身边的副官就一直是这个小伙子，在送他去法利亚那里学习飞机驾驶之前，需要先磨炼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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