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常武,外出修行已有十几个年头。
轻轻托着母亲的遗体,他的双眼渐渐变得一片血红!
按照宗门规矩,他一年只能省亲一次,往返不得超过半月。
所以,他每年都极为珍惜这次机会,一经获准,便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为的,就是能早一点见到母亲!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被熊瞎子咬死了,只剩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若不是村里乡亲们一直都照顾帮衬,他们母子俩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在这种纯靠狩猎与采集为生的小村子里,没有了劳力,也就等于没有了生活来源。
仅靠孤儿寡母的能力,根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满足。
虽然乡亲们也都不宽裕,尤其到了冬天,更是由一天三顿饭改成两顿。
但大家却纷纷把省出来的口粮周济给常家,为了就是让这对苦命的母子能够活下去。
只要活着,便有希望……
靠山屯不大,只有十九户人家,七十多口人。
说起来,相比如今的城市生活来说,这样古香古色的村子几乎就是“化石”一般的存在了。
别的不说,这里对父母的称谓,都还是“爹”、“娘”……
城里人都在追求田园生活,但凡有些“追求”的人,都张口闭口就是那句“这个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而靠山屯,虽然自古都没有留下什么脍炙人口的诗句,但绝对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远方”!
靠山屯,名字虽然有些“土”,但这里却是真正的山青水秀,单纯用“风景如画”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美。
这里自古人心淳朴,从来都是夜不闭户,也没有过男盗女娼的苟且之事。
如果想要隐居山林,这里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好去处……
可如今,这个比画卷还要更美三分的村子里,竟然出了命案!
而且,偏偏是他常武的母亲!
轻轻放下母亲的遗体,常武那双已经通红的眼睛,似乎要滴下血来。
母亲死得太过凄惨,看她那五官扭曲的程度,临死前定然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娘,您先在这里歇歇,武儿先去找出凶徒,为您报仇!”
说罢,常武从背后抽出长刀,咬牙切齿地向着门外走去。
“文伯!”
“小石头!”
“青筠妹子!”
“二爷爷!二奶奶!”
“……”
他本想去找邻居问问,看看这两天有没有外人来过。
可每推开一家的房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直到他进到最后一家,火炕上的一家四口,也都已经是冰冷的尸体!
从始至终,常武见到的尸体都是同一个死法:眉心被刺破一个小洞,脑壳里面连一丁点的脑髓都没有剩下……
“怎么可能?!”
“我靠山屯一向与世无争,怎么会招来如此大难?”
“难道是……”
看着这些尸体的死状,常武不由得想到一种生物。
但随即,他便又重重地摇头,否定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
“不!不可能的,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真得存在?一定是我猜错了,一定!”
“……”
常武修行了十年,这十年里,他一直都是废寝忘食地努力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学有所成,可以给母亲衣食无忧、甚至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母亲虽然并不奢求什么,但能让她享享清福,却是常武的一个心愿。
而且,他还要回报乡邻,感谢他们这些年来对他们娘俩的照顾。
可现在,大家都死了……
都死了!
不但没能等到他的报答,反而还死得这么惨!
这些心肠好到不能再好的村民,他们招谁惹谁了?!
“啊——”
“……”
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嘶吼响起,原本一片死寂的靠山屯,传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回声。
要是放在以前,如此大的动静早就让鸟兽四散,可如今,却连一只山雀都没有飞起来……
“娘!乡亲们!请原谅我不能先让你们入土为安,我要先去找到杀害你们的凶手,将其碎尸万段,来祭奠你们的亡灵!”
作出这个决定,常武的心中也是极为纠结的——逝者为大,让他们入土为安,是一等一的大事。
但是,事不宜迟,晚一秒钟追查,就有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将精神力开启到最强,常武一边飞奔,一边仔细地感知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就在刚刚,他在村子里四处探查的时候,已经根据村民们的死亡时间,判断出凶手洗劫这里的大致方向。
这也是他修行十余年之功,否则的话,一般人想要找出蛛丝马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常武从宗门回来的一路上,临近靠山屯的地界虽然有些太过安静,鸟兽蛰伏、万籁俱寂,但是,他却并没有多想——
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寂静一点,其实也不算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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