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鬼子那边,神户市滩区兵库县立美术馆里,收藏了一件,跟咱们今天看的这件几乎一模一样的玉壶春瓶,只是那件比眼前这件小得多,瓶口也细许多。据说是当年八国联军从咱们沪上洗劫走的,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宝贝!”
说到这里,陈阳忽然话锋一转,眉头微微蹙起,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不过,刚才我仔细看了看这件东西,哎……”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失望,“怎么说呢,这釉色吧……啧啧,真是不太理想。虽然也是雍正官窑的精品,但跟那件流失在海外的比起来,无论是色泽还是工艺精细度,都差了那么点儿意思,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听到陈阳这么说,王克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这小子是故意的吧?当着领导和老马的面这样贬低自己的宝贝,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下不来台吗?他感觉自己的专业权威受到了严重挑战,血压都有些上升,太阳穴突突直跳。
王克楠强压着心中的不满,但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怒意:“我说陈老板,您这话说得也太不客气了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雍正官窑啊,存世量比珐琅彩还稀罕,您居然说它比不上小鬼子那件?”
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心里更是暗暗发狠:这个陈阳到底懂不懂行,还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如果真让领导觉得自己眼光不行,那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马哥在旁边也沉下了脸,侧过头,眼神锐利地盯住陈阳,语气低沉,“陈老板,您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这东西就算不是珐琅彩,那也是难得的珍品,您这话说得太过了吧?”
陈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噘了一下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这样吧,”
他抬眼看了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我做个小检测,再仔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一试便知。”
说着,陈阳向刘莉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轻轻抬了抬下巴。刘莉心领神会,迅速从她那款精致的名牌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黑色盒子。她双手捧着,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陈阳。
陈阳接过盒子,指尖摩挲着盒盖上凹凸不平的纹路,随即啪嗒一声轻响,锁扣弹开。
木盒掀开的刹那,王克楠和马哥几乎同时倾身向前,脖子不自觉地伸长,目光死死盯在盒内。他们看到盒底铺着一层柔软的绸缎,上面静静躺着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磁铁,通体乌黑,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陈阳伸手捏起那块磁铁,指尖传来冰凉触感。他先是眯着眼端详片刻,似乎在评估什么,随后将磁铁悬空,缓缓靠近玉壶春瓶的瓶壁。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放轻了,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第一下,磁铁刚触到瓶身,竟像被无形的手牢牢拽住一般,稳稳吸附在上面。王克楠的眼睛瞪得老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陈阳不动声色,手腕轻转,带着磁铁在瓶身表面来回移动,磁铁与瓷器的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然而,当他移到某个特定位置时,磁铁突然失去了吸力,像个无力的孩童般坠落下去,被陈阳眼疾手快地接住。如此反复几次,磁铁时而被吸住,时而又变得毫无磁性,在瓶身上游走不定,宛如某种神秘的舞蹈。
王克楠和马哥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两人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这是什么鬼?用磁铁检测瓷器?这跟他们认知里的文物鉴定方法完全背道而驰。
王克楠忍不住开口问道:“老马,陈老板这是……在干嘛呢?这磁铁一会儿能吸,一会儿又不能吸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马哥也紧跟着附和,声音里满是困惑:“对啊,这啥原理?从来没见过这种方法。”
经过几次测试,陈阳缓缓将磁铁放到了旁边的桌案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专业的严谨和些许的失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判断没错,这不是上等的釉里红!”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王克楠的脸色明显变了变,马哥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陈阳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在王克楠和马哥两人脸上依次扫过,那种专业鉴定师特有的严肃表情让人不敢轻视。
“二位,”陈阳的声音平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权威感,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这件玉壶春瓶,根据我刚才的磁性测试结果来看,釉层的含铁量明显偏高,这个数值远远超出了最上等胭脂红釉的标准范围,所以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这绝对不是最上等的胭脂红釉。”
王克楠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既有不敢置信,又有些许的愤怒和困惑。
他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陈阳,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满:“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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