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白茶盯着亮着的电脑屏幕看了许久什么也看不进去，干脆直接关了电脑，让自己沉寂在黑暗中，过了好一会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真是让人畅快的黑暗，白茶躺在椅子上，伸出右手，奋力的抓了一下，心情渐渐放松。
真是让她酣畅淋漓的压抑，她就像深海的人鱼，只有承受普通人承受不了的黑暗与水压，才能更加畅快的遨游。
突然，白茶的手被抓住，白茶怔了一下，一仰头，撞进一片墨绿色的冰原，白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像冰原的流星雨。
“你怎么来了。”白茶眉梢染上一层浅浅的笑意：“在这里听的挺久了吧？”
“这样不设防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琴酒松开白茶的手，将白茶的头扶正，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闭上白茶的双眼，柔和的按压白茶的太阳穴。
“嘶？你从哪学的穴道按摩？”白茶享受着琴酒的照顾，竟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懒意。
“你教的。”琴酒也不隐瞒，实话实说：“你最开始和我做搭档的时候，训练我了一段时间，教过我在没有枪械的情况下如何徒手杀人。”
嗯？她还训练过琴酒？
白茶微微挑眉。
所有人要和她做搭档之前都要经历考核，她会首先查看需要和她搭档的人出任务的各种视频，从身手和头脑各方面评估。
重点是能力方面，无论是驾驶各种工具还是手中有武器或是没武器的情况都在严格的评估范围内，哪方面不合格都会被白茶单独拎出来训练一段时间。
头脑除就不一样了，头脑不行的话，那是没法改变的，一般这种情况就像杰克丹尼那样，白茶负责头脑，而他负责冲锋。
这么说起来起来，白茶倒是回忆起来了。
在当初她看到琴酒各方面的视频之后十分满意，这还是她来到酒厂分配搭档以来，第一次不需要各方面特训就可以直接成为搭档的人。
原来原因出在这儿啊。
“你搏击应该也很优秀啊，竟然也被我拉过来了？”白茶有些惊讶。
“嗯，你说我战斗无效动作太多，起势太明显。”琴酒说。
哦，现代搏击的通病啊。
以击晕和制服为主，鲜少有杀招，就算是对着人体脆弱的部位打，大多也是使用蛮力，这是白茶每次培养搭档的重点。
倒也不仅仅是为了培养搭档，让他们不要拖自己后腿，也是顺便给酒厂培养人才，即便和她分开，也足以独当一面。
就法律层面来说，现代搏击的演变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杀人犯法，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条条框框显然是多余了。
“所以，你记住了我教给你的穴位知识之后，又自己摸索了按摩？”感受到琴酒的动作停了下来，白茶这才伸了个懒腰。
效果确实不错，舒服。
琴酒：“……不，这是也是你教我的。”
“啊？我教你这个干嘛。”白茶瞪大双眼，她自认为不是那种需要下属伺候的刻薄上司，干嘛让琴酒学这个？
琴酒：“……第一世，你追我的时候……”
“好了，可以了，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白茶老脸一红，有些窘迫。
“呵，现在舒服一些了？”琴酒轻笑一声坐到了一边：“想要不被发现，加厚窗帘就是了，黑夜看荧光屏终究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琴酒大人，你还挺操心。”白茶无奈的摊了摊手，推开椅子躺在床上，眼睛确实有些酸涩。
为了隐瞒自己的作息和踪迹，白茶经常很早就关灯假装自己在睡觉，因此，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在黑暗中坐在电脑前盯着亮晶晶的屏幕。
即便白茶身体素质过人，也不免眼睛一阵酸涩。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琴酒正了正神色，终于说回正题：“那个幕后黑手在暗处，你……”
就目前为止，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在白茶的预料之中，包括他在九世之内完成了神种的激发，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么多，你能做到现在已经很好了，对自己有自信一点。”白茶躺在床上闭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琴酒的问题：“大多数普通人面对神都是卑微的。”
“要么卑微的觉得自己配不上神的爱，要么就妄想将神明拉入尘土，你现在做的我很满意。”白茶轻笑：“我听说，世人爱看神的坠落，神台坍塌，高墙尽断。高悬明月，跌落泥底，被七情六欲拖进众生的苦里。”
“月华不再，尘埃尽染。最后九劫八难的火一烧，灰飞烟灭。”白茶看向琴酒：“你觉得呢。”
琴酒没想到白茶会将问题直接抛给他，思考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真神不会坠落，神不需神台，坍塌又能如何，他们站在天上，就算高墙尽断也不会泛起什么波澜。”琴酒斟酌着用词：“明月落下会有朝阳升起，神同样会有七情六欲。”
白茶：“所以？”
“所以，即便神跌落尘埃灰飞烟灭，应该也是为了世人，并非一个人，就像我第四世见到你不记得我时失态的时候，你会对我失望。”琴酒老老实实的说：“我能感觉到，如果我真的没有做出改变，你真的会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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