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心全提到了嗓子眼儿,谷神医更是一脸的惊奇,凑到邹太后床前,目不转瞬地瞧着。
只见邹太后打完喷嚏,眉头一皱,竟然缓缓睁开眼来,初时眼神微见迷茫,不一会儿就变得清醒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开口说道:“什么怪味儿,熏得哀家眼泪都流出来了。”声音苍老沙哑,显然是长时间不曾开口说话之故。
圣德帝的眼睛一热,险险流下泪来,他扑身向前,拉住邹太后的手,道:“母后,您老人家可算醒了。”邹太后乃是他的生身之母,他母子情深,自是真情流露,若水看在眼里,暗道自己这人,当真是救对了。
看来这东黎王朝的皇室之中,也有真情存在。并不像电视剧中所演的那样,母子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处处都是机心。
太后一醒,若水就避在了一边,对着侯公公努了下嘴,指了指桌上的茶盏,侯公公七窍玲珑的人,马上会意,忙上前斟了一杯热茶,送到邹太后的身前,尖声道:“太后娘娘,请用茶。”
邹太后正感到焦渴难耐,见到这送到口边的热茶,张口骨嘟嘟的喝干,微微抬眼,赞道:“小侯子,还是你最懂得哀家的心意。”
小猴子!若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含笑看着那虽面白无须,但脸上全是皱纹的侯公公,暗笑太后娘娘真是老眼昏花,这明明是一只老猴子好不好?
侯公公陪伴在邹太后身边己有四十余年,今儿突见太后病危,惊得他魂飞魄散,现在看到邹太后清醒过来,还开口夸赞自己,心中激动无比,扑通一声跪在太后床前,哭出声来:“太后,您可吓死老奴了,苍天保佑,太后您老人家圣体无恙,老奴、老奴……”哽着嗓子说不下去了。
“起来,起来,小侯子,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哭,好意思!”太后喝了茶,只觉喉间舒适无比,人也慢慢有了些精神,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奇道:“皇帝,你们都围着哀家做甚?哀家只是睡不好觉,服了谷神医给哀家的一剂药,好容易睡着,就听得耳边吵吵嚷嚷,让人不得清静。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动静吵了哀家?老七,你也来了?过来,让哀家瞧瞧你。”她看到楚王,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皇祖母!”楚王滚动轮椅,凑身上前,拉住邹太后的手。
“好!好!老七,你今儿可去参加了那百花之会?可看中了什么人家的姑娘没有?”邹太后抚着楚王的手,亲切地问道。
楚王听邹太后刚刚清醒过来,病体未愈,就关心自己的婚事,心中热流涌动,紧紧拉住邹太后的手,只觉得喉头哽住了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昏迷多时的太后娘娘苏醒过来,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在邹太后刚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就有宫女抢出殿外,向外面等候着的众人禀报了这一好消息。
姚皇后和韦贵妃脸上都露出大喜之色,带着三名妃子匆匆入内,连等候在阁外的君天翔和九公主妙霞也按捺不住激动喜悦,一起涌进太后的寝殿之中。
刚进殿的人团团围在太后床前,七嘴八舌地询问着邹太后的病情,各人唯恐自己对太后的关心落在他人之后,妃子们抢着为太后捶背的捶背,敲腿的敲腿,纷纷展示各自的孝心。
邹太后刚刚清醒过来,她是被若水的醋熏之法给生生刺激醒的,失眠之症并未治好,这时听得众人乱嘈嘈的声音,只觉得两边的额角一鼓一鼓地疼得厉害,当下老脸一沉,闭上双眼,冷冷地道:“你们这些女子吵什么吵,都给哀家出去,吵得哀家头疼。”竟是连皇后的面子也不给。
姚皇后侍立在床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下不来台,众妃子都悄悄打量她的脸色,姚皇后咬了咬牙,看着太后面色不善,躬身行了个礼道:“那太后娘娘好生安歇吧,臣妾先行告退。”
说完对着圣德帝又行了个礼,抬起头,昂着下巴,一脸高傲的走了出去。
韦贵妃看了若水一眼,微微一笑,也带着那几名妃子跟在姚皇后身后退出殿外。
邹太后言下之意,是嫌这些女子吵嚷,于是寝殿中除了服侍太后的宫女,就只剩下若水和妙霞两个姑娘了。
妙霞嘴巴一撇,把头扒在邹太后床边,撒娇道:“皇祖母,妙霞不走,妙霞要在这儿陪着皇祖母。”
邹太后睁开眼来,脸露微笑,道:“谁敢要我的小九儿走了,你就留在这儿陪祖母,哀家是讨厌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子,吵得哀家头疼,这才赶她们走。”
若水悄悄吐了下舌头,这邹太后把殿里的女子都赶跑了,连皇后也没留下,自己可没这么大的面子还能继续留在屋里,还是趁人家没开口赶走自己之前,识趣地偷偷溜走吧。
她不引人注目地往寝殿门口溜去,此时殿中诸人的目光都注意着邹太后,也没人留意到她,她踮着脚尖,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门口,眼瞅着那道珠帘就在眼前,只要一掀帘子,闪身而出,自己就能安安稳稳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出宫回家,会一会好久未见的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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