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不如如何是好。
姚皇后依然滔滔不绝的骂了下去。
“你和太子夫妇二人狼狈为奸,想要害我,你们休想!只要本宫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和你们斗到底!什么太子,太子妃,在本宫的眼里,你们屁都不是!一个贱妇生的儿子,也想当太子?他算是什么东西!”
姚皇后眼神越发的狂乱,越发的语无伦次。
大臣们再次肃然。
姚皇后这是骂完了陛下,又在公然诋毁太子殿下,竟然说太子殿下的娘亲是贱妇?这、这可该如何是好?
圣德帝的眉头一下子蹙紧了,他暗暗握紧了拳,目光紧盯着姚皇后,眼中神色晦暗难明。
姚皇后却不住口的乱叫乱骂,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叫骂些什么,只知道她每骂一句,心口的郁结就松动一分。
于是,她越骂越是痛快,越骂越是舒畅。
许多平时压抑在心底许久的不满和愤懑,全都被她发泄了出来。
大臣们一个个如坐针毡,几乎站不住了。
恨不得全都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
老天哪,这姚皇后果然是疯了,她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而且字字句句不离陛下,口口声声说陛下负心薄幸,没有心肝,只知道宠幸那个娇滴滴的小贱人,幸好苍天有眼,那小贱人死的早,却又留下了一个小贱种!
她口中的小贱人,自然指的是前皇后。
她口中的小贱种,自然就是太子殿下。
圣德帝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眼中几乎阴沉的要滴下水来。
可是过不多时,他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若水看在眼里,不由佩服之极。
这样的养气功夫,姚皇后就是再修炼上十年、二十年,也学不到一成。
她原本想借着金针刺穴的功效,逼出姚皇后心底的秘密,查探出她最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
哪知道姚皇后积蓄在心底最深的,竟然是对小七生母以及对小七的切骨痛恨,还有对圣德帝深深的怨怼之情。
唉!
若水轻而又轻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看来她要想知道姚皇后幕后之人的身份,还需要多花些力气才行。
虽然目的没有达成,但是让姚皇后在众人面前出这样一个大大的丑,也总算是报答了她待自己的“恩情”!
姚皇后越骂越是难听,圣德帝始终不动声色,静静的倾听着,脸上平静的看不出喜怒。
德喜公公却实在是听不得了。
他一甩拂尘,对着左右喝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木头人啊?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你们赶紧让娘娘安静安静。”
皇后娘娘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涉及了皇家的隐私,传扬出去,皇家的体面何存?
宫女太监们这才如梦方醒,听懂了德喜公公的意思。
让皇后娘娘安静安静,言下之意就是要堵上皇后娘娘的嘴巴!
于是众人一窝蜂的拥上前,掏出帕子准备往姚皇后的嘴里塞去。
就在这时,姚皇后的面色突然一变,张开嘴,“哇”的一声,一口黑血喷溅在地上,像是绽开了一朵妖冶的黑花!
大臣们齐声惊呼。
就连圣德帝都悚然动容。
难道太子妃当真对皇后娘娘下了毒手?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
只有曾太医,他蹲下身观察着姚皇后吐出来的那口黑血,抬起头,欣喜道:“恭喜皇后娘娘,曼陀罗的花毒就混在这血中,吐出来之后,您就无大碍了。”
听了曾太医的话,大臣们都吁出一口气,暗自为自己刚才对太子妃的猜疑而惭愧。
姚皇后却恍如不闻,她的胸口重重的起伏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吐出这口黑血之后,她倒的确觉得浑身不疼了,胸口就像是移开了一块大石,松快舒畅了许多。
可是心头一松之后,一种难言的情绪就像海浪一样,汩汩的在胸前翻涌,让她不吐不快。
一名宫女站在她的身边,见她唇边留有一丝血迹,递过去一方帕子,小心翼翼的道:“皇后娘娘,请擦下唇角的血……”
话未说完,姚皇后倏地转过身来,柳眉倒竖,厉声喝道:“贱人!”
那宫女被打愣了,马上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姚皇后却不依不饶,冲上去揪那住那宫女的头发,劈头盖脸地又重重扇了她几巴掌,嘴上骂道:“该死的娼妇,来自北曜的小贱人!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也想勾引陛下?本宫撕烂了你这张脸!”
她伸出长长的指甲,对着那宫女的脸划了过去,只听得那宫女一声长长的惨呼,脸上已经多了几条血痕。
姚皇后犹不解气,上去又是一脚,重重踹在那宫女的小腹上,用力连连跺了下去,狠狠的道:“本宫让你勾引陛下,还怀上了不三不四的野种,本宫让你生、让你生!本宫让你连屁都生不出来一个!”
她又踢又骂,又抓又打,有如疯魔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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