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宜呼搭着婢女的手臂,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望向对方。
魏含玉咧开嘴角笑了笑,“公主,怎么不在娘娘这里多待一会儿,娘娘心里是有您的,平日也盼着您来。”
哈宜呼听着魏含玉将话说完,淡淡地摇了摇头,“皇额娘事忙,我再有几月快要出嫁科尔沁,不便打扰。”
魏含玉闻言哎呦一声,眼神心疼,“公主何故这般讲话,娘娘听到心里也不好受。
您出嫁一事,娘娘曾努力过,这,到底要以大局为重。”
魏含玉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哈宜呼本就没剩多少耐心,听完直接爆炸。
横眉冷对地看着魏含玉,哈宜呼嘴上说着皇额娘辛苦,实际上则是埋怨皇额娘对待子嗣上略显不公。
三个孩子,凭什么让她一个人牺牲,难道她牺牲的还不够吗?就因为刚出生的永琮弟弟,她便要远嫁科尔沁联姻,一辈子都无法回到大清,皇额娘真是好狠的心。
魏含玉:……
“公主,”魏含玉茫然无措,左顾右盼急得自己直冒汗,“公主慎言,如今宫里宫外都盯着娘娘,您在这种时候万万不可再给娘娘添乱。
公主只需记得,娘娘心里记挂着您,真的曾为您尝试过,都怨,哎,”
话说一半,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魏含玉略有慌张地闭了嘴,“公主千万别多想,臣妾不打扰公主,这就回去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表演一通,魏含玉在哈宜呼跟前转了一圈,人麻溜回了后殿。
哈宜呼看着魏含玉离开的背影,转头若有所思地带着婢女离开。
刚刚,魏嫔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皇额娘,想到自己亲娘,哈宜呼就不可避免地心痛起来,不明白大清公主这么多,为何偏偏一定要自己下嫁。
难道就因为她是尊贵的嫡公主吗?她宁可不要这个称号。
长春宫后殿,魏含玉回来之后十分干脆地笑出了声。
就像是一个大反派,做完了坏事,魏含玉浑身上下散发着愉快的信号。
一旁伺候的瓶儿开口恭维几句,马屁拍的震天响。
魏含玉瞟了一眼瓶儿,没有和对方过多计较。
瓶儿讪笑,“娘娘,咱们还继续散布传言吗?”
魏含玉哼的一声,“怎么,你怕了?”
瓶儿赶紧摇头,“不是不是,娘娘,奴婢是想,公主和皇后已经离心,咱们没有必要继续去趟这些浑水。”
目的已经达成,她们该收手走人,而不是画蛇添足。
瓶儿嘀咕,自家主子还是太贪心,像今日这般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上眼药,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想对付她们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怎么敢的呀。
瓶儿偶尔还会佩服自家主子的大胆,反正她是不敢,如果不是身家性命全都被捏在主子手里,她可能会选择装傻充愣,绝不掺合。
魏含玉白了一眼瓶儿,“你懂什么,做事哪能犹犹豫豫。
再有,只是让皇后母女离心非是本宫的全部目的。
记住,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下去派人继续安排,等什么时候停了,本宫自会和你说明。”
而在没有她的确切命令之前,瓶儿得按原来的计划进行。
瓶儿:……行吧,反正你是主子,你说的都对。
“是,奴婢明白,”瓶儿点头应是,将不满藏在心里。
魏含玉这头继续算计皇后母女给自己出口恶气,嘉妃那边在背地里翻云覆雨给自家儿子努力铺路,陈雨薇则端坐在翊坤宫看着长春宫和公主所的这场大戏,不置一词。
主要是没什么好说的,归根究底都是皇后自己惹出来的祸事。
不管是贪图嘉妃之前送的好处,还是利用魏含玉达成自己的目的。
皇后收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相应的,就得有所付出。
只是眼下付出的无非是自己与长女多年的亲情。
皇后不知道她与长女的关系疏远的如此迅速,是有其他人暗中作祟吗?肯定能猜到一些。
但皇后还是选择放任不管,一心关注自己的小儿子永琮。
从情感上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怪哈宜呼会难过。
说到底,哈宜呼一个女儿还是不如儿子来的重要。
寻常再得宠又如何,该奉献的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奉献。
……
因为哈宜呼会在乾隆十二年三月出嫁科尔沁。
所以乾隆十一年的这场年节,过的没滋没味。
皇后和皇上拉着一张脸,太后更是没出现,整个年节宫宴,办的格外气氛压抑。
陈雨薇连用膳的心情都没多少,何况这场宴席是皇后主持,那些菜肴送上来已经凝成冰坨坨,也就看着还有些食欲,实际上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
耐心地在大殿待了一个半时辰,陈雨薇总算回了宫。
让夏荷去小厨房取些夜宵垫垫肚子,陈雨薇烤着升起来的炭火,心里琢磨十二年的秀女选秀。
永琥按虚岁已满十六,到了该娶福晋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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