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皇,这个名号霸意十足。
可雄沧海本人却是相貌普通,可谓泯然众人,放在这人群中,仿佛一个庄稼汉。
事实上,他少年时确实是种地的,直到从军之后才开始展露锋芒。
此时的雄沧海独坐一桌,神情孤傲,完全漠视了周围的同僚,一副格格不入的模样。
“……”
盛惜朝目光微沉,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目中却闪过一道转瞬即逝的杀意。
雄沧海,一个他必须杀死的人。
这不仅是对师姐岳凌姣的承诺,也是为了替那些在当阳一战中战死的无数战友复仇。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的他已不是雄沧海的对手,他需要时间去成长。
令他略感意外的是,雄沧海这样一个帝国将星的邻桌居然是世代从文的司徒一家。
桌前,六皇子孟定波正与司徒宁达以及司徒上元推杯换盏,并时不时向一旁的司徒小幽投去满是春意的笑容。
司徒这鬼丫头却是一脸百无聊赖,好像一刻也不愿多待。
接着,她忽然眨了眨眼,转头迎向盛惜朝的目光,随即露出一个令人心醉的微笑。
不会吧?
盛惜朝表情一僵,心里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刻,司徒小幽就起身对司徒宁达说了些什么,然后抛下那一脸尴尬的六皇子,笔直朝他这桌走来。
后方,六皇子孟定波面如炉火,投来的目光锋利如剑,恨不得把他当场捅死。
“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看着桌前的蒹葭伊人,盛惜朝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想六皇子已经视我为一生之敌。”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这么坏?”
司徒小幽满不在意地拿走他手中的灵果,笑吟吟道:“再说了,你本身就很招敌,你这样说我良心不会痛吗?”
盛惜朝没话说了。
这鬼丫头真是生的一口铁齿铜牙,若论口舌之争,自己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还是闭嘴吧,这才是对付她的上佳之选。
四人聊了片刻,见殿外已是日落月升,司徒小幽返回自家座位。
重新入座后,她居然还朝盛惜朝笑着招了招手。
见到此举,司徒宁达神情复杂,一旁的司徒上元面沉如水,与诸皇子一同坐在前排的孟定波更是面红耳赤,仿佛下一刻就要向盛惜朝杀过来。
“真是作孽……”
盛惜朝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一阵清风忽然拂过大殿。
紧接着,一个身影飘然入殿,虽不带一丝声响,但殿中众人好像都被这人的神采所吸引,同时目不转睛地看了过去。
“这就是直田王子?”
“果然风采逼人,丝毫不逊于司徒家那位大公子啊!”
“想不到日轮一个小小岛国,居然出了这等人物!”
短暂的沉默后,殿中随即响起轻微的讨论声。
“在下直田秀长,能与诸位把酒今宵,真是秀长之荣幸!”
伴着略带磁性的声音,直田秀长先向满殿众人躬身行礼,接着径直走向前排的一处空桌。
此桌,只在独属于魏武帝的龙案之下,俨然与诸位皇子的座位隔毯相望。
直田秀长入座之后,近身护卫柳生虎铃兰随即立身于王子身后一个身位,神情肃穆。
对面,诸位皇子面色不善,看向直田秀长的目光中略带几分轻蔑与若有若无的敌意。
对此,直田秀长只是微微一笑,还以一个和善的微笑。
“看来北魏接下来要对东楚展开军事行动了。”
盛惜朝面色沉静,心中却暗暗吃惊。
须知,直田秀长所坐的位置可是皇室专属。
武帝将直田秀长安排于此桌,自有其深意。
想来,武帝此举一方面是为表达自己对日轮国的重视。
另一方面,可能是武帝打算在近年攻打东楚,因此需要日轮国的援助。
到了此时,满殿客桌已然座无虚席,只等武帝陛下到临。
众人没等多久,便听大殿中央的屏风之后传来一个嘹亮而尖锐的声音。
“陛下驾到!”
闻言,满座众人同时起身,朝着那空座无人的龙椅正襟而立。
随后,便见一人自屏风后而来。
此人须发尽白,眉宇间一片唯我独尊的气势,虽然身形不甚高大,但他每走一步,周遭的空气也仿佛随之震动。
此人黄袍加身,腰悬天子佩剑。
他当然就是北魏的建立者,当世最强国的统治者——魏武帝孟得。
盛惜朝这是第二次见到魏武帝,上一次见面是在当阳之战。
彼时,他背负玄承祖,手持龙胆剑,于乱军之中遥望过正坐于万军后方的武帝。
“武帝风采,不减当年。”
盛惜朝默默念道,见魏武帝面红如火,精气十足,心想他应该可以再活二十余年。
对于西秦与东楚而言,这一定是漫长的二十年。
随着武帝入座,众人同时躬身,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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