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淮堇在位二十年间,年号定为堇微。
堇微八年,也是帝后成婚的第三年。
温莞莞起初没太在意孩子的问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小姐妹,除了徐慕雪跟她一样,个个都有了孩子,而她迟迟未孕,便开始急了。
她自己有没有孩子倒无所谓,但毕竟嫁的是帝王,若是没个孩子,夙淮堇岂不是绝后了?
先前其实也看过太医,但太医从来都是被夙淮堇喊到一边问话,温莞莞从来都不知道结果。
太医的话一直都是夙淮堇代为转达,每当她询问夙的时候,夙淮堇总跟她说没事,温莞莞也就没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真假未可知。
温莞莞猜测,或许夙淮堇早就知道些什么,为了不让她忧心,却一直瞒着她。
觉察出不对劲的温莞莞立马找来太医问诊。
太医却和往常一样,温和地安抚她:“娘娘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可能是缘分未到。”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生根发芽。
先前也是这样粉饰太平,三年来温莞莞都没有发现端倪,也没有过多猜想。
可现在她不得不想。
她并未避孕,却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这已经让人不得不怀疑太医所说的真实性了。
温莞莞面色一冷,原本和善的她看起来也威严了起来,隐隐让人害怕。
太医吓得要死,被逼得欲哭无泪,他感觉做个太医太难了。
只得颤颤巍巍地说出实情。
“不是臣不说,是皇上先前严厉吩咐过太医院,不能告诉娘娘。”
“娘娘的体质……子嗣艰难,恐难怀孕。”
这个消息一直瞒得密不透风,夙淮堇严防死守,没有向外透露半分。
他早就知道,却一个人背负了一切。
不能生育,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更何况身为帝王的他。
温莞莞脑子嗡嗡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太医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说体质问题,她很难怀孕。
太医看她脸色有些白,于心不忍,还是安慰道:“娘娘莫急,若调理一番,或许还有可能。”虽然这个可能在他看来几乎不可能,喝药也是微乎其微。
温莞莞稳住心神,艰难地笑了笑:“那烦请太医给本宫开药。”她的眼里尚存一丝希望。万一呢,万一喝药有用呢?
太医只得照办。
临走的时候,温莞莞叫住了他:“今日我找你来之事,不许告诉皇上。”
太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
夙淮堇近来总是在殿内闻到一股子药味,极淡,细细闻却闻得出来。
他凝眉,不由地问温莞莞:“你是不是生病了?”
温莞莞先是一愣,随即面上故作不解:“没有啊,怎么了?”
夙淮堇握住他的手,面色凝重:“我怎么闻到一股药味。乖乖,你若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我。”
温莞莞一顿,垂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还是坚持道:“你多虑了,我真没事儿。”
夙淮堇看着她那模样,一下子便知道她有事情瞒着他。
他眸光动了动,也没有揭穿她。
当温莞莞趁着夙淮堇去批奏折,偷偷摸摸让半夏熬了药递给她的时候,夙淮堇直接突袭,给她抓了一个现行。
温莞莞看到本不该出现在未央宫的他,一惊,差点没拿稳药碗,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夙淮堇面色发冷:“我若不回来,你会跟我说实话?”
他夺过药碗,挥退了担忧自家主子的半夏。
往碗里一看,那药黑乎乎的,一看就很苦。
好得很,以往娇气地不得了,生个病喝药都要再三地哄劝的人,闷声不吭地背着他喝了这么久,愣是没提一句。他该赞赏她进步神速吗?
生气到了极点,他面色反而平和了起来。一双琉璃色的凤眸睨着她,淡淡问道:“喝的是什么?”
虽是平和,可周身的压力却并不少。
温莞莞被抓包后,神色讪讪。
她身体靠近夙淮堇,试图去抓男人的衣袖撒娇示好。
“我没生病,不是故意瞒着你,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药。”
夙淮堇却躲了过去,不让她抓,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加重了几分:“喝的是什么?”
温莞莞瞬间怂了,如实招来。
她有些委屈道:“我还不是看着自己这么久没怀孕,想着你不能无后,想怀个孩子吗?我这都是为了谁?”
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委屈地不得了,眼眶忍不住红了。
她也没干什么嘛,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凶,连衣袖都不让她抓了。
夙淮堇见小姑娘一副难受的要哭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怒气,瞬间收敛了气息,柔和下来。
他放下碗,叹了一口气,挨着她坐了下来,主动将人抱入怀中。
“都是我的错,别哭。”
温莞莞瘪瘪嘴:“我才没哭。”
夙淮堇耐心哄着自己小姑娘:“好,你没哭。”
“你为什么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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