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柳两人进了屋中两扇门扉并未关上,叶星怜峻挺地站在原地,她眼神一转便发现银衣男子脸上神色松动似是有宽慰之意。
黑衣少女手指凌空一点便拾起了自己故意落在床榻上的那只储物袋,另一只手先攥紧接着化作掌状这间屋子便被无形的隔绝阵法给笼罩了起来。少女低低一笑,声音魅惑而极富磁性,她转过投来看了吴玄一眼,“那几人都不是好糊弄的,没有前面一出我们怎么安然地走出长明海。时间紧迫,晏璇,我们需要速战速决。”
屋中的两扇门扉紧闭,空气中漂浮着湿润且带着潮腥的气息,这便是鲛人一族身体有恙的征兆。只是忽的一阵风在屋中轻轻旋了起来,顿时男子的鼻尖便多了一股荼蘼甜腻的香味。
坐在长案前的灰衣男子猛地睁开眼来,脖颈间迫来一阵锋利且阴冷的寒意,他耳边传来一道魅惑的男子之声,“持衣长老,好久不见。本座道怎么鲛族一众尸体之中没有你的呢,原来是带着几只小鱼儿躲进了此处。”
持衣嘴边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来,他丝毫不畏惧抵在自己脖颈边的一根黑色长刺缓缓转过身来。身后站着二人,吴玄手中握着那根长刺,上面以金粉绘着众鬼小像,而他的床榻上如今坐了一位娇滴滴的黑衣少女,脸上是无邪的清甜笑容双腿活泼俏皮地晃来晃去。
“鬼生阙刺啊,那位为了我鲛族至宝,竟然连合欢宗宗主和傀尸一脉的脉主都遣动了。”
灰衣男子雪白修长的脖颈骤然被那长刺划出一道亘长的伤口来,接着便汩汩地留出雪白的血液来,皎洁如玉。他像是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嘴角朝上扬了扬,声音缥缈悠扬如天外之乐,“看来,你们主子是下定决心要逆天而行。”
“是亦或者不是,都与你这个将死之人无关。”少女闻言重重“哼”了一声,眼神直直地落在他那蓝中掺杂着白色的血液上,“没想到喉间玉竟然真的在你身上。你若早日将它交出来,鲛族也不会落得今时今日的下场。”
“哈。”持衣皱了眉头讥嘲一笑,俊美的脸庞上顿生狰狞之色,“逆天而行本就是痴心妄想,若真叫他成功,落魄灭亡的又岂止是我鲛人一族。你可知,他费尽心思自己便也……”
他后面的话并未能说出口,因为吴玄手中的长刺已经将灰衣男子的喉咙划破,他抬起那只被灼伤的手臂来从伤口里探了进去。摸索了一会儿,再拿出来的时他血淋淋的掌心上多了一块雪白的长玉。
柳相春双脚落地走到他身旁,将那长玉接了过来,以指尖轻轻敲击在上面便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缥缈悠扬十分动听。他袖子一挥那玉上的蓝色血渍便化为乌有,黑衣少女微微一笑朝躺在血泊中的的人说道,“这么大声,还以为能引来那几只小鱼儿不成。可惜,此处早已经布下了禁制,本座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主上他已经找到了天生道子。你所言的,便不会发生。”
灰衣男子闻言眼睛赫然睁大,破碎的喉咙中发出粗粝的“嗬嗬”之声来。
“我不妨告诉你,那人便在门外,你不如猜上一猜。”
黑衣少女手腕翻转那块散发着莹润光芒的玉石便消失在她手中,她直直朝墙走去,接着下一瞬整个身子便从墙内穿过,“虽然那屋中设了遮眼术,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早些解决吧。”
她掏了掏耳朵,“真是可惜,这山洞之中若无喉间玉,等我们四人离去那三只小鱼儿便要变成烤鱼了。更何况,那银月还要将此处封起来,蠢得可怜。”
身着黑衣的二人终于从屋中缓缓步出,莫柳带上门扉便极快地朝叶星怜二人飞奔而来。
“真是对不住,磨蹭了这么久都怪我师兄。”黑衣少女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来,绯色如云霞瑰丽如桃花,她轻轻地攀在叶星怜的肩头和她低声地说起话来,“方才他木头脑袋都和我说明白了,原来昨日不理我竟然是因为喝银月哥哥与薛师兄的干醋呢,真是叫人莫名其妙。”
少女觉得脑中竟有些恍然起来,她指尖溢出一道细微的剑气划在自己掌心,脑中顿时便清明了许多。
她闻言朝吴玄看去,果然发现男子脸色清霁全然没了先前的那股阴戾之色。叶星怜心头萦绕的那股怪异之感便消散了点,她微微颔了颔首轻轻将少女拉开了些接着朝薛竹泠看了一眼。
男子立时便懂了她的意思,将手中的青翠竹棍插入腰间向银月微微一拱手,“银月兄,我们这便开始吧。”
银衣男子垂落长长的睫毛掩下眼中的忧虑之色,松开了握着小闻的手点点头,“好,有劳四位。”
话音方落,他双掌中逸出一股蓝色的精纯灵力来朝那如银镜一般的湖泊中击去,接着那湖泊中顿时闪出一面巨大的圆形阵法来,阵纹繁复令人乍见便觉头晕目眩。
银月伸直了双手,那阵法便由湖面上缓缓移至漆黑山壁之上,只是他脸色渐白有赶上玉石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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