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笑着颔首,领着身后一众长徵宫弟子腾云而去,过了会儿风中传来一股新竹的雅致香气。吴缨眉回过头去发现是薛竹泠三人追了上来,只不过为首男子轻轻摆了手自己上前来,她眼中浮现诧异之色但很快便将其掩了下去。
“吴道友。”男子朝吴缨眉靠拢,那张姝世无双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听说青云宗的叶师妹在长徵宫,若你回去见到她可否帮我带个口信。”
见吴缨眉点了点头,薛竹泠嘴边的弧度愈深只是眼里的寒意却渐渐浮了上来。
“若她有时间请来无蕴山门找我,有些事情她或许想知道。”
吴缨眉一行人踏入议事殿时,正瞧见光洁的玉石地面上跪着两人,一人身着玄色另外一人长发及腰肤色胜雪,身上的碧色衣裳有些许褶皱。
身着玄衣的是先前不知为何从队伍中消失了的路松岭,他身旁的绿衣少女却是被关了禁闭的容澄。
立在吴缨眉肩头的那只红羽锦雀振翅而去,停在了殿上白衣女子摊开的掌心之中。
吴缨眉等人停下脚步立在议事殿中,朝她与沈仞二人行礼,碧鸿手掌一翻那只红羽锦雀便消失在她的手心,她抬起眼来看见了吴缨眉一众弟子,她微微颔首紧接着朝路松岭二人说道,“如今只剩青行和阿怜未回来,阿澄,你来说说为何你出了紧闭又被你路师兄从宗门外截了回来。”
碧鸿声音轻柔,越是这般众人便知晓她已经是怒极。
吴缨眉两条鸦黑的长眉压了下来,她目光一转落在玄衣男子身上。等沈云谒走了之后她便领着一众弟子赶去扶月阁只是这才发现路松岭亦不见了身影,只是相较之下扶月阁一事更加紧急她便先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原来竟是去追逃出禁闭的容澄。
吴缨眉如此想着,只是碧鸿下一句话却又将她惊得神魂飞出九霄,“你敢做如今倒是不愿开口直言。松岭是从你关禁闭的院中走出来的,你倒是又说说为何要扮做你五师兄的模样跟着眉儿他们一起去扶月阁。”
“亦或者说,你这般费尽心思地哄骗了你师兄为你开了禁闭,又想做些什么。”
立在一旁的萧毓闻言原本皱起的眉头折得愈深,心中直觉容澄这般行事还是与叶星怜有关。
吴缨眉不可置信,原来今晨殿中立着的路师兄竟然是容澄所幻化的。
听碧鸿所言,她竟是哄诱路松岭为她打开了那处小院的紧闭,特意跟着她们去扶月阁。事情,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女子转念一想,便想起了一去未返的沈云谒二人。
“真人在上,此事全是我一人之责与路师兄无关。”绿衣女子昂起头来,眼睑微红眸中含着粼粼的水光,竟是狠狠哭过一场的模样,“是我哄着师兄为我解开那禁闭,然后趁其不备将他迷晕之后又幻成师兄的模样,今日跟着吴师姐沈师兄一道去了扶月阁。”
碧鸿眉头微挑,眉峰的那抹鲜红便随着一起上扬。
她“哦”了一声,“去扶月阁,所为何事。”
碧鸿还未等绿衣少女开口便接着又说,“你若不开口便罢了,只是你要以你沈师兄作筏那便休怪师娘不客气。”
“师娘慧鉴。”容澄将大半的身子深深地低伏了下去,双手置于光洁的地面上朗声道来,“那云桥为何不容阿澄过,只因为一人,便是那青云剑宗的叶星怜。庞山一行阿澄便看出她与沈师兄关系密切,一时心生嫉妒,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热血。诱骗师兄为我解开禁闭、变幻模样同各位师兄师姐一起同去扶月阁,不过皆是为了找机会除了那叶星怜。”
她全然顾不上殿中众人脸上惊愕的表情,滔滔地继续说来,“天遂人愿。那叶星怜不知是否瞧见了什么熟人中途独自去了青镜街,我便悄悄尾随,哪里知晓这时沈师兄竟然追来。我害怕自己身份暴露便将师兄引开,只他又急着去寻那叶星怜便将我丢在原地,接着真正的路师兄便来寻到了我。”
绿衣少女干脆利落地在玉石地面上磕出几个响头。
她缓缓抬起头来,清秀的脸庞上是惹人怜惜之色而额头正中多了道血印,“容澄自知这般恶妒乃是自己心魔,生出那样的念头更是令人生厌。只是,路师兄不知晓其中内情,后来还将我押回宗内。望师尊、师娘明鉴。”
碧鸿与沈仞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无奈之色,男子闭上了眼睛,碧鸿立时便知晓了他的决断。女子转过头去一挥衣袖,容澄的脸上便隔空多了个巴掌。
少女垂下眼睛强压下心中的怨恨后,又飞快地抬起眼来与碧鸿对上了视线。
她耳边嗡嗡长鸣绵祚,听得殿上白衣女子说道,“想必阿怜定是身处险境,你引开沈青行不过是为了早些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患才是。哪里是天遂人愿,这一切分明是你心怀叵测。眉儿,你且来告诉你容师妹,音修之道在如何。”
“音修当以乐抒情,随心旷达,随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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