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见识一番此剑之力,亦是有学剑之心。
阿蘅抬起一张巴掌大的伶仃脸庞来,她笑了笑却叫叶星怜看见了那笑容下的几分不驯。
“发现客人的并非是知微哥哥,而是我。”她缩了缩手,很快便从叶星怜的掌中挣了出去,“那日我同几位侍从一起出府游玩,在一处旷野上发现了昏迷过去的客人你。你虽失去意识但手中仍然紧握着那柄黑剑,虽无主唤它却仍能自己激出道道剑气来,抵御那时算是异敌的我等。”
“所以,你今天便特意领着我来这处雅亭演上这样的一出。”
女童嘴角一翘,眼中露出狡黠之意来,“我观客人似是想进溯微书库观览一番,不如您教我习剑我带客人进那楼中。”
叶星怜见她这般坦荡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欢喜,她点点头,“好。”
秘府一处传来熟悉的龙吟之声,沈云谒心里先是一喜知晓叶星怜定然也在这处,但很快他便亘生出更多的忧虑来。如今两人虽在同一个地方但如何从那狼妖口中的楼主手中逃出这神秘的府邸,之后又该如何从这古怪之境离开却又是个问题。
他如此思忖之时,同时发现那狼妖脚步停了下来,接着将他放到了地面上。
沈云谒飞快地将那外放的一缕神识收了回来,一道低沉温雅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这便是那引来雷劫的外界修士。”
“正是他,阁主。”
一众妖精半跪在地面上,那狼妖双手握拳向站在身前的牧知微行了一礼,“既然已经将人带了回来,不知楼主准备接下来如何处置。”
“能引来雷劫的不是化元婴便是臻至分身后期欲渡劫飞升而去。”
男子垂着眼睛,疏密有致的长睫如蝶翼般轻轻翕合,他看着地面上那虽满身狼狈却仍难掩湛澹风骨的青衫男子,手中悄无声息地变出一粒水滴形状的小小丹药来。
沈云谒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的弦却随着男子的话悄悄地绷紧了。
接着他又听到那人说道,“无论是哪一境界都不是你们可以如此轻易地便能将人带了回来。”
沈云谒暗道一声糟飞快地睁开眼睛,一只手掌拍在地面上飞身而起。牧知微眼睛一闪接着将手中的丹药朝他射去,青衫男子指尖凝出一道剑气来将那水滴状的丹药劈了个粉碎,一霎甜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沈云谒抬起衣袖来掩住了自己的口鼻,但还是晚了一步,他身子一软倒在了地面上。
在意识陷入昏暗之前他耳边传来白衣男子的声音,“带下去罢,正好那丛姝寰草最近长得不是很好,缺了些肥料。”
姝寰草,他亦有所耳闻,是似灵石一般的效用,小小的一株便能生出蓬勃浓郁的灵力来。
只是很难栽植。
如此看来这楼主不仅心细如发胸中城府更是纵深似海,阿怜她不知如今身处何等境地。
沈云谒如此想着,强撑着的心神终于缓缓地陷入清甜绵软的梦境里去。
“楼主。”狼妖欲言又止。
牧知微看了眼男子身上的青色衣衫,若他没认错这衣料用的乃是极为难得的霎春蚕蚕丝所制布料。
这修士的来历定然不同寻常。
虽说这残芥只可进不能出,但若真要了他的性命,只怕那本命心烛最后一瞬留下来的画面便会为这秘府招致灾祸。
男子将双手负到身后去,“先带下去罢,只需抽取些灵力便可,勿要伤了他的性命。”
“是。”
叶星怜心头一跳,她猛然转过头去看向一处。
“姐姐。”
阿蘅手中握着柄木剑,正是叶星怜先前为她赶制出来的。她见少女面色有异,便停下了舞剑的动作,出口向她询问。
叶星怜心头那股忧忡之感久绕不散,她转过身来摇了摇头,“没事。”
她将自己的剑从腰间的剑鞘中抽了出来,一个轻转便甩着剑舞了出去,“阿蘅,看好了。”
烛照剑体通身漆黑,但因天光通彻明净此时剑尖舞动竟映照出耀眼的光斑来。白衣少女身姿隽挺如松但手中的剑却似有千变万化,回环缭绕相拘连。
风似断非断,欲绝又不绝。
天地广阔叶星怜却似站在一处陡峭悬崖之上,枯松错落,日头低悬。
黑色长剑上陡然飞出一只曜黑的蛟龙来,随着少女的动作徐徐游弋。她腾空而起长剑指天,翻转几圈衣袂如净莲盛开,接着她又俯冲而下单脚立在地面上,剑尖上落着一片翠绿的树叶。
叶星怜将烛照快速地收回,负在身后,另一只修长的手臂向前一伸便将那片树叶捉在了手中。
她迈开步子朝女童走去,笑了笑,将那树叶递给她,“给。”
阿蘅笑盈盈地伸出一只手将那绿叶接到了手中,一双水润晶亮的眼眸望着叶星怜,“姐姐,你好生厉害。等来日,我也能变得如你一般吗。”
“剑并非那么好学的,做一个剑修更是个苦活。”叶星怜手腕一转,将烛照剑收入剑鞘中,“阿蘅,你为何想学剑呢,又是否能坚持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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