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哈哈双眼密布血丝，他作为一个领主级强者，竟然对此事毫无办法。
想做些什么，但又什么都做不到。
这让苦哈哈难受得想吐血，他很不甘心。
索瑞森先知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腰间的战锤饰品。
那个战锤饰品，是矮人一族先知身份的身份代表。
但是此刻，那个战锤饰品已经粉碎，只有半截裂缝密布的手柄，看着让人心碎。
这样的现象，意味着乌特斯大陆的矮人部族，消失了。
他们矮人的领地，也易主了。
“先知，先知，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苦哈哈长老愤怒、凄凉的声音再次响起，惊醒了索瑞森先知。
“先知，我现在很慌，全身没有了力气，我感知不到矮人部族所在的方向。”
“我再也听不到暴风城打铁的声音，感受不到那股让人神清气爽的热浪，我……”
矮人部族没有了！
大家都失去了方向！
矮人部族的信仰，也一下子消散，大家都成为了无家可归之人。
“那现在自己能做什么？”
“找到敌人，干掉敌人，为族人报仇？”
“还是重新建立矮人部族？”
“矮人部族……矮人部族……矮人一族……”
索瑞森先知低着头，不断询问自己，不断拷问自己的内心，不断坚定自己的信仰，不断寻找着未来。
他是先知，在矮人最危难的时候，他应该做出指引。
哪怕这种指引是错误的，是没有结果的，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渐渐地，索瑞森先知的眼睛越来越亮，在绽放光芒。
“苦哈哈·蛮锤，矮人部族的大长老，睁开眼睛，看着我。”
索瑞森先知抬起头，声音威严洪亮，有一种振奋人心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矮人苦哈哈看着索瑞森先知，看着那双平静到极致的眼睛。
慢慢的，慢慢的，苦哈哈停止了哀嚎，心中的愤怒被他掩藏起来，全部归于平静。
“族长和族人们被转化了，他们不再是他们。”
“矮人部族消失了，在这残酷的种族竞争中，矮人失败了，失去了我们的领地。”
这是事实，索瑞森先知很清楚，大部分矮人被转化为黑矮人，就意味着矮人一族已经衰败。
就算是人类王国，或者其他势力愿意帮助他们夺回领地，重建家园，就凭他们剩下的这些人，也守不住那份巨大的家业。
所以，矮人部族彻底的衰败了，甚至可以说是消失了。
“矮人部族消失了，但矮人一族还在。”
“在乌特斯王国，在血精灵的祝福之城，在黑荒部族的弥阎城，我们还有许多矮人族人，他们还在。”
说到这里时，索瑞森先知的语气是激动的。
因为在他预知的茫茫未来中，他似乎找到了一条道路。
“苦哈哈，你现在已经不是矮人部族的大长老了，你现在是我们矮人一族的族长。”
“而族长的责任，就是带领着矮人，继续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像蒲公英一样，四处散落，四处开花。”
索瑞森先知看着苦哈哈，眼里是决绝，也是坚定。
这份坚定，感染了苦哈哈。
“先知，你说什么，苦哈哈就去做什么。”
索瑞森先知点头，依旧盯着苦哈哈。
“去吧，你去西边，去弥阎城，或者去祝福之城！”
“将那里的矮人聚集起来，投靠他们，用忠诚和你们的锻造技术，获得生存空间。”
这是一条真正的明路，臣服就意味着获得庇护。
而矮人一族，就会获得生存空间，不会就此沦落为奴隶，彻底湮灭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下。
“先知……”
苦哈哈不是蠢人，他已经明白了索瑞森先知的意思。
但是苦哈哈说话很艰难，让他们矮人臣服其他种族，这是他一时半会无法接受的。
“苦哈哈，不要怀着侥幸的心理！”
“我们矮人一族这几千年来，依靠着人类王国，虽然在发展壮大，但也得罪了无数的北方异族。”
“仇恨，永远都不会被忘记的。”
“如果你想着往北方争夺一块领地来安置族人，那么，我们矮人一族将永远迎接不来和平和安宁，矮人一族甚至会因此灭族。”
索瑞森先知的声音很冷，他盯着苦哈哈，眼神里全是警告。
“先知……”
索瑞森先知依旧盯着苦哈哈，极致的平静，就像是将时间都看穿了一般。
“答应我！”
“答应我！”
“……”
索瑞森先知的声音很平静，但也很冷，很威严。
这是一声声的质问，也是一声声的请求。
“先知，我答应，我答应！”
也不知道索瑞森先知说了多少声以后，苦哈哈答应了下来，也哭了出来。
“那我就放心了！”
索瑞森先知点头微笑，笑容满足，了无牵挂。
苦哈哈泪眼婆娑，透过泪水，他看见索瑞森先知的白发，在一根根脱落，皮肤也肉眼可见的变得皱巴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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