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造十个!”
“蛤?”
半饷后,崔莹莹身在崔红玉的僻远阁楼。
一对母女,足有数月未见,
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
“养蚕可为?”崔红玉数月第一次见女儿,说的,竟然是公事?
崔红玉静功很好,高压之下,崔莹莹扑进娘亲怀里,感受着崔红玉的体温,娓娓道来:
“清河以丝绸为本起家,却三心二意,已至家道中落,后继无人,盐铁巨利可图,岂知此乃取祸之道。如今抛给皇家,倒也干净....”
“茶马之道,源以‘腥肉之食,非茶不消’,其利过于繁琐,如今崔家男丁单薄,恐难持久.....”
“造纸印刷,太大,我胆小,吃不下,只能拉着李二,从此清河科举取士,经济之道,非丝绸不可,再无其他。”
“唐王已通丝绸之路,我崔家只佐丝绸之道,天命足矣.....”
崔莹莹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在说着今天晚上吃什么,明天早上吃什么,明天晚上吃什么.....
“......”崔红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这个女儿太厉害了,是不是小时候伺候过义成公主,沾染了才气?
“李道彦,你杀的?”
崔莹莹“嗯”了一声,清河死士汇报这个消息给崔红玉后,她就猜到了。
突然!
“娘,我要嫁给少疏!”崔莹莹搂着崔红玉的腰肢,撒娇道。
杜少疏曾教过她,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崔红玉手中拨动的佛珠停了,她轻抚女儿的头,说道:
“都知晓了?”
崔莹莹点了点头。
短短的对话,包含了许多信息,崔红玉自然从杜素娥嘴里知道了,杜皮的父亲乃虬髯客张仲坚,她再没有理由,反对女儿追寻自己的幸福。
她知道崔莹莹跟随杜少疏,去了吐谷浑,急的差点要自尽,杜素娥破天荒跟她说了杜皮的父亲是谁,就不急了。
至于她自己,杜少疏与她缘分已燃.....尽!
崔红玉拿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道:
“博陵崔氏,崔仁师欲为其子崔挹娶莹莹为正妻,清河主宅那儿,已同意了。”
崔莹莹微微眯眼,躺在娘亲软软的膝盖上,片刻后,鄙夷的说道:“扒灰的牲口,长得丑,想的倒挺美。”
“娘没同意!可是清河主宅,需要有个交待。”
崔莹莹心中一暖,心想这毕竟是自己娘亲,如今她和杜少疏再不是亲姐弟,娘如自己预料的一样,必定赞同自己的决定。
“娘且放心,交予莹莹吧。”崔莹莹轻松的说道。
对她来说,清河大房主宅的几个老不死,都是崔鹤言的死忠,是坐吃山空,半脚入棺材的老顽固,这样的人,处理起来,完全没有良心的谴责。
既然没有谴责,那么杀起来也没有负担。
“不可暗杀!”崔红玉最后交待了一句。
“好,不暗杀!南无阿弥陀佛。”崔莹莹道了一句佛号,蓦然问道,“娘可知道‘小蒜炸弹’?”
崔红玉摇了摇头,继续拨动了佛珠。
忽滴,崔莹莹问道:“娘,为何家母不想和少疏相认?”
崔红玉知道‘李秀宁’的存在,可她还是不能说,遂刮了崔莹莹的小巧鼻子,道:“不知羞,已经呼‘家母’了。”
崔莹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杜素娥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记得啊:回家送两个伺候人的丫鬟过来,
对了,顺便保密,娘在这里的事,瞒着杜皮那兔崽子哈。
崔莹莹的判断:上皇李渊的关系。
“莫非,少疏的娘亲与上皇....”
“不可乱语!”崔红玉急忙撇清这个古怪的想法。
崔莹莹乐了,娘太单纯,一诈就诈出来了,不是上皇的关系,那么就必定是含巧妹妹说的“小娘”的关系。
含巧的原话是:“‘小娘’很厉害的,跟上皇关系匪浅,好像女儿似的。”
李渊的女儿很多,不过有一个,是最宠的,那人如果没死,应该是这个年岁!
“娘,与家母所住的‘小娘’是谁?‘家母’呼她‘小三’.....”崔莹莹猜的神准。
顺道一提,李秀宁不在天龙山,她已经西行,去了荆州,她听从李渊的劝告,去见了原配丈夫——柴绍。
“不可多问,不然,娘生气了。”
“好嘛好嘛,不问了。”崔莹莹竖起一根手指,继续问道,“最后一问,嗯——娘与家母?”
崔红玉手中的佛珠掉了,砸在崔莹莹头上,崔莹莹大惊,从崔红玉表情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笑着逃跑了。
当晚,崔民干从百申村带回了大量大棚材料,还带回了稳定的‘硅藻土硝酸炸弹’。
也就是现代人最熟悉的,双基炸药,纯纯的,“胶质达纳炸药”,也有人称之为“明胶炸弹”。
崔民干带着数骑,从长安出发,带着“明胶炸弹”,从清河大房前往江南清河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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