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杨故昇喝问道。
女人娇笑一声，说：“杨副院长，您能认得出这是什么‘症状’吗？”
杨故昇眉峰微挑，仔细回忆了下，立刻就有了答案。
这是“幽闭恐惧症”的“症状”，表现为能够制造出坚固的透明墙，当时威尔带队林牧邈等人的实习的时候，就曾遭遇过拥有这个“症状”的患者。
“幽闭恐惧症？”杨故昇说。
“你说的没错。”女人说，“那你知道为什么身为晚期疫者的你，却破不开这些墙壁吗？”
杨故昇冷冷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女人毫不在意地笑笑，接着说：
“在场的十个人，全都是身具‘幽闭恐惧症’的......用你们的称呼，叫做半疫者。”
“我们这些人里，五个中期，五个早期，单凭任何一个人的‘症状’，都不可能困得住您。”
“但是，某些具有相同‘症状’的人，可以将力量集合起来，使‘症状’更加强力，这种增幅可不像一加一那么简单，这您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杨故昇当然知道，特定的一些“症状”，确实可以与同种类“症状”产生某种类似共鸣的效应，使得本身效果大大提升。
但由于疫者数量本身就不多，“症状”类型又那么繁多，这样子的情况很少出现，可以说是很冷门的知识。
“所以，巴托里大人让我们这十个拥有‘幽闭恐惧症’的人，设计将您困在这里。”
“而巴托里大人自己，现在则在那座主堡之中，休养生息。”
女人叹了口气，接着说：“用斯堤克斯素催生出中期的半疫者，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没想到我们五个，竟然都要为了您折损在这里。”
女人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假巴托里，“还有他，也是个得来不易的中期呢。”
杨故昇面色一变，当即准备发动晚期“症状”，想要破开禁锢。
“如果您是想发动晚期‘症状’的话，我劝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女人说，“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们没有自信抵抗住您的晚期攻击，根本就不会设计这次作战。”
“就算您能砍出些裂缝什么的，我们也可以立马修补，到头来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杨故昇面色阴沉，之前试探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女人说的多半是实话，在这里用出晚期“症状”，除了浪费体力，没有任何意义。
女人叹了口气，接着说：“话虽如此，我们那么多人加起来，最多只能困住您两个小时，到那时候就会被您杀掉吧。”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忽然，杨故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瞳孔一缩，问：
“等一下，你们是半疫者，‘症状’却不是脓化，你们不是只能制造脓化的半疫者吗？”
还有一种解释，这些人服下赫卡忒素之前，全都患有幽闭恐惧症，所以获得了相同的“症状”。
可这怎么解释和巴托里拥有相同“症状”的男人？
这种“症状”闻所未闻，难不成真就这么凑巧，让他们找到了这么多罹患合适病症的患者？
女人歪头，露出娇媚的笑容，但配上那张半怪物化的脸，看起来格外地诡异，她说：
“杨副院长，您为什么觉得，我们只能制造拥有‘脓化’的半疫者呢？”
杨故昇一怔。
是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从之前的情报来看，健康的人服下赫卡忒素，一致获得了“脓化”，而那些本身并不健康的，比如宋伟业、林牧邈实习时候治愈的马凡综合征患者，还有威尔治愈的......
想到这里，杨故昇猛然醒悟。
莫非，威尔遇到的那个患者，本身并没有幽闭恐惧症，而是后天被赋予的？
那名身患马凡综合征的大学篮球队队员，本身躯体就不成比例地纤长，所以尸检的时候，能够发现他患有马凡综合征。
但幽闭恐惧症属于精神疾病，很难从尸检中得知，大家下意识地以为，那名患者疫化前就罹患有幽闭恐惧症。
然而现在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杨故昇等人会犯这个错误，是因为用了“归纳法”，而非“演绎法”去认知事实。
归纳法是从观察中领悟规律，例如：“太阳每天都东升西落，所以永远会东升西落。”
但如果有天文学基础，就能明白，太阳东升西落是地球的自转造成的。
从原理上来讲，如果太阳演变成红巨星，吞噬周围的行星，就不会再有东升西落的现象，与归纳法得出的结论不完全吻合。
而这种从原理上推导的思维法，被称为“演绎法”，也被着名企业家马斯克称为“第一性原理”。
本质上，这是急诊院对赫卡忒素的原理了解不完善，导致的思维谬误。
现在想想，敌人执着于传播赫卡忒素和收集“病原体”，或许正是为了制造多样化的半疫者。
想到这里，杨故昇又生出一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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