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果然看见她低着头,开心地数银票。
若是有其他人看见这个画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是有多抠搜。
陈穆愉观察到沈归舟一个很有意思的习惯,每次她赚了银子,心情就会很好,然后顺便给他带点东西回来。
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她认为有意思的小玩意。
对于她的这个小习惯,他是又高兴,又觉得好笑。
不知道,是她内心是个小孩子,还是她将他当作孩子哄了。
看着她认真数银票的模样,他想起心中的疑虑。
如今她都不愿意和他说,就算他问,想来也问不出什么的。
少顷,他捻起一块糕点递到她嘴边,将心中所想驱散,终是没有开口问她。
一旬过后,和工部有关的一些列案件接近了尾声,工部尚书被判秋决。工部尚书府被抄,罗府家眷全数流放幽肃。
燕王偷偷让府上的人打听言沐竹的消息,得知他一直没有回京,自己求见天子也不允许,觉悟过来,言沐竹回不了京肯定和他父皇脱不了关系。
他的父皇已经将他放弃了。
这些事是不是他做得不重要,他的父皇已经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在他彻底想明白这个道理的第二日,圣旨到了燕王府。
从即日起,燕王降为郡王,赐封地岭南,天子命他即刻前往岭南就任。
燕王接到圣旨的那刻,表情是木的。
他在想明白天楚帝的打算后,对这一刻早有预料,然则,他还是没有想到,圣旨会来得这么快,并且,他父皇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愿给他。
他让他去的地方,竟然还是岭南!
他父皇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呆傻了许久后,燕王抓着前来宣旨的张德素的手,想要求见天颜,张德素叹着气,哄着他将手拿开了,吩咐燕王府的人给他收拾行李。
燕王见不到天楚帝,想到了继后,希望天楚帝通融,让他见见他母后再走。
天楚帝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早已吩咐了张德素,转告他,不可以。他也早吩咐了继后,不许探望他。
最终,燕王谁也没有见到,就在当日带着家眷被遣离了京都。
继后知道天楚帝下了圣旨的时候,燕王已经离京。
这太过突然的状况,让她急得差点晕过去。情绪还没稳定,立马赶去了明崇殿,想求天楚帝收回成命。
天楚帝没有见她,也拒绝了她要去给燕王送行的请求,直接喊张德素让她回朝阳宫。
继后不死心,在明崇殿里跪到了深夜,整整跪了四个时辰,依旧未能如愿,最后被嬷嬷搀扶着,失魂落魄地离开。
自从失了贵妃之位,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怡嫔,听到继后的遭遇后,心情骤然好转,还给自己宫里的每个宫人,赏了一两银子,似是要与民同庆。
德妃听到这些事后,什么也没说。照例去看了看十公主,然后带了些贤妃爱吃的点心去贤妃那里串门。
秦王听到消息,提了多日的心,终于回落了些许。
转瞬过后,他有了新的烦恼。
老四现在彻底出局了,老七,他该如何对付。
燕王的离京,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他的结局,也昭示着储君之争,日益明朗,同时,日益激烈。
陈穆愉和沈归舟,两人听到燕王离京,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这日,陈穆愉又抽疯似地拉着兴致缺缺的沈归舟陪他下了一下午棋。
沈归舟下得惨不忍睹,他也不嫌弃,还乐在其中,弄得沈归舟都怀疑,他是不是就是喜欢和棋艺不好的人下棋。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不得不打起精神,落子的时候,认真了几分。
结果,陈穆愉下得更起劲了。
翌日早上,众嫔妃去给继后见礼请安,继后精神不佳,一夜之间,仿佛是老了很多。
半个月前,天楚帝怜惜丧子的玲充仪,将她晋位成了修仪。她失了孩子,荣宠更胜以往。
继后懒得去猜测这些女人的心思,没有多留她们,只是叫住了得宠的玲修仪,拉着她的手,恳切地希望,她能帮她和燕王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让陛下不要将燕王发配至那种贫瘠的偏远之地。
玲修仪有些为难,表示自己人微言轻,陛下又不喜欢后宫女子干涉朝政,她怕是有心无力。
她的回答,继后有些不满意。
想到她如今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女人,为了燕王,继后又不得不强行按下内心的不满,进一步放低了态度,她只要有心就好。
继后和她谈起了上次,她帮她和她的孩子讨取公道的事,暗示她,只要她做好这件事,好处有的是。
在继后面前,玲修仪胆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得很,听出她的情绪和意思后,也不敢说尽量,只能战战兢兢地表示,她努力看看。
见她识趣,继后才‘感动’地放她离开。
燕王离京后的第三日深夜,被关在大理寺的罗珉,精神萎靡,却无法睡着,坐在角落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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