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瞧见贺玉瑶的举动,被狠狠吓了一跳。
他迅速起身,连连后退几步。
“贺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贺玉瑶幽怨地将茶水吞下,娇嗔道:
“适才奴家不是都说了,倾慕大人许久。
今日能与大人单独相处,奴家心中,实在是情难自已呢。”
她伸手摸着胸口,眼中带羞且嗔,莲步款款地走到江宁面前。
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贺玉瑶心中已是不住好奇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使这个法儿,没想到竟然直接挫败了。
要知道,她往日对那些伪君子,可是只要笑一笑,他们就撑不住了。
念及此处,贺玉瑶起了再次试探的想法。
她倒要看看,这个房中三位妻妾的钦差大人,是不是真的那么正经。
“大人躲着奴家作甚。奴家,也是一番好意嘛。”
贺玉瑶紧咬着红唇,伸出纤纤玉手,就要往江宁肩膀上放。
“姑娘自重。”
江宁再次退开,一脸冷然。
贺玉瑶眼眶瞬时红了起来,作出梨花带雨模样:
“大人是不是觉得,奴家这个样子很下贱,一定对很多男人这样子过。
这却是大人误会奴家了,奴家实在倾慕大人,才抛却女儿家矜持,大着胆子亲近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凑了过来。
缕缕淡雅幽香钻进江宁的鼻间。
只是他依旧保持着清醒,一退再退。
甚至,已是有了发怒迹象。
贺玉瑶瞧见她神色变化,面上落寞幽怨,心中却是浮现淡淡的欣喜。
她好像,真的想错了这个男人呢。
正高兴着,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悄悄地瞥了眼书房角落,就要再度上前。
“奴家不求能常伴大人左右,但有一夕欢娱也是极好的。
大人,便成全了奴家吧。”
贺玉瑶张开藕臂,竟是要直接抱住江宁。
但她没想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被看得一清二楚。
江宁顿时想到贺然说不得就在某一处看着他们。
他当即变了一番面孔,哀叹道:
“其实,非是我不愿与姑娘亲近,实在是,实在是身患隐疾啊。”
“什,什么?”
贺玉瑶顿时愣在了原地。
江宁苦涩道:
“天下人道我抗旨救妻,是爱极了妻子。
不错,我确实很爱她,因为她不嫌弃我如此模样。
而其余两个妾室,实乃陛下赐婚,我又如何能拒绝。”
更何况,若是我身体康健,成婚快近两年,为何不见子嗣诞下。”
贺玉瑶听到此处,哪里还不相信。
她红唇微张,一脸失笑模样。
此时她的心中,只觉刚刚萌生的些许朦胧好感,烟消云散。
而书房的密室中,贺然透过机关看着这一幕,仰天大笑。
“姑娘既然知道了本官隐秘,还望勿要传将出去。”
江宁一脸悲戚,拱了拱手:“告辞了。”
翌日。
张和前来面见江宁。
“可曾都通知张大人与柳千户了?”
“都说了,他们明日晚上夜半时分,便会抵达钱塘卫大营。”
“很好。”
江宁点了点头:
“要是计划不顺当,胡晖反应过来准备造反。
有他们两部人马牵制斡旋钱塘卫的杂兵,再由内厂番子对阵其麾下亲兵,一样手到擒来。”
“大人说得极是,我等筹谋良久,定然能一举拿下。”
这时,龚越走进来抱拳道:“大人,属下有事禀报。”
“可是那件事有名目了?”
龚越点了点头,说道:
“经由属下明察暗访,探知那些孩童被刘方买下后,便尽数消失不见。
苏州无有他们的半点身影,似是不曾从杭州离开过。
除此之外,属下又探得刘方背后的金主,乃是金陵府有名的富豪常文钦。
而这常文钦有个亲弟弟,自幼入宫,正是贺然贺公公。”
江宁恍然,沉声道:
“也就是说,兜兜转转,那些孩童其实又被贺然买去,随之消失不见,再无踪影。”
似是想起什么,他连忙道:“那前些日子,本官在茶山脚下遇上的那个孩童如今何处?”
“正要禀报大人,几日前便不见了。”
江宁冷声喝道:“很好。龚越,不论用什么手段,即刻派人把刘方拿住,给本官严刑拷打,询问出孩童的下落来!”
时间很快来到约定好的日子。
此时已是过了子夜,江宁带着数百番子,刚刚与张允让、柳千户会合。
一行上千人马,静悄悄地在山间行走。
到了丑时末,便抵达了钱塘卫大营、
而刚到营寨门口,便瞧见同知马盛带着几个兵丁候在辕门。
其余处无有任何守卫。
显然都被他这个内应给支开了。
“下官拜见大人。”
马盛见到江宁终于到来,提着的心迅速放下,连忙上前接住。
“做得不错。”
江宁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盛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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