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旺沉默许久，苦笑道：“赵居士，我明白了，你不用算了，我的确舍不得。”
“跟你通过电话后，我的心忽然踏实了许多，我会继续钻研符箓批量制造技术，哪怕万物造化炉要插上一脚，我的技术比不上它的，但我相信，我绝对能够钻研出跟它比肩的技术出来。”
赵芸儿也淡淡道：“你不用担心，造化炉不会对已有的技术造成冲击。符箓批量制造技术是在造化炉公开之前就有的，造化炉不会横插一脚。”
“除此之外，如果在其他批量制造领域上有了突破，不用造化炉也能够生产出来，造化炉就会选择停止生产那些产品。”
“李老，你可以这么想，万物造化炉现在的公开，只是给予一些帮助。当这方天地诞生了属于自己研究出来的技术，帮助就结束了。”
“万物造化炉，不一定会永远一直存在这里的。”
李木旺怔了怔，这一瞬间，他悟到了许多。
但当挂断电话后，关于赵芸儿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忽然变得很模糊，仿佛是受到了某种限制，不让他想起来。
李木旺凌晨这通打来的电话只是个开始，在赵芸儿换上衣服，准备休息时，又有一通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起一看，是陆少游打来的电话。
陆少游并没有怀疑，赵芸儿就是万物造化炉的代理人。
特殊事务司自然是有安插人，通过万物造化炉的考核，成为了代理人之一。
万物造化炉给予代理人很厉害的信息屏蔽，每次聚集开会的方式也很隐蔽，基本不会真身到场。
只要不是代理人有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然谁也不知道她背后所代表的组织是哪一方。
他打这通电话过来，是想问赵芸儿对万物造化炉全面开放，进驻玄学界有什么看法。
这一举措，会不会带来非常消极负面的影响。
简而言之，陆少游也是找赵芸儿前来算一算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少游一碰到大事件，就想要赵芸儿出个主意或者说说看自己的想法。
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只要是赵居士说的，他心里都会安定不少。
赵芸儿并不想公开，自己是万物造化炉的最高权限代理人，这个身份她打算一直保密下去，不然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
不公开身份，她也不好跟陆少游透露太多的消息。
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赵芸儿觉得整体是利好的。
陆少游疑惑地问：“你就不怕全球的灵石储备不足吗？”
“万物造化炉是通过灵石，才可以批量制造法器跟丹药，培育已经灭绝了的天材地宝，灵石一旦进入万物造化炉里，那是只进不出。”
“前期看，是可以将玄学界的武装水平拉高好几个档次，可是着眼于几十年后，一旦灵石不足，玄学界的竞争只会越发激烈。”
对此，赵芸儿只反问陆少游一个问题。
“你确定，全球的灵石储备，真的是不足的吗？”
陆少游不由一怔，下意识道：“肯定是不足啊，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市面上流通的灵石，都是从很久时期传下来的，新产出来的灵石，被放在了宝库里作为紧急储备，全球才发现了三条灵石矿脉！”
“虽然玄学界没有探测出，那三条灵石矿脉有多深，灵石储备怎么样，但肯定不够全球的玄学人士使用。”
赵芸儿淡淡道：“所以，你并不知道灵石储备的具体情况，你也是道听途说。”
陆少游话语一噎，这一点他无可否认。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大致猜到了赵芸儿的想法，直白地道：
“你是认为，全球的灵石储备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哪怕出现了万物造化炉全面开放的冲击，也依然可以供应充足，是吗？”
赵芸儿眼眸微闪，“我没有这个想法，这是你的猜测。”
陆少游明白了什么，不再追问，挂断了电话。
京都特殊事务司总部。
陆少游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理各方传来的信息资料，时不时写下那些文字，脑海有无数灵光在闪烁。
大年初一，喜迎深夜加班。
陆少游忽然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低头一看纸张，上面满满写着“灵石储备”四字。
他的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赵芸儿给出的提示，已经够多了。
代表特殊事务司去参加代理人会议的，其实就是他。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全面开放的提议，以及万物造化炉的态度。
在那场代理人会议里，与其说是最高权限人在光明正大的行使自己应有的权利，还不如说，他是在代表万物造化炉，给所有代理人重重敲响一记警钟。
——身为代理人，要以万物造化炉的利益为先！
不是不允许没有私心，但即便是私心，也要偏向万物造化炉。
最高权限代理人，当着其他代理人的面，踢除位于第二继承序列的代理人，这是一记狠辣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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