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襄的心里,她爹也是个窝囊废,一个城主,居然甘心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蠢猪,居然让赵明华那个赵家庶子压到了头上。
她心头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赵明华死掉了,她以为自己解脱了,没想到她爹却要她和赵甲文诞下孩子……
往昔的那一些父女情深,最后变成了两巴掌,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脸上,一巴掌打到她的心底……
她无法忍耐这一切,所以在一身孝服的遮掩之下,她藏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剪刀。
……
次日清晨,热闹了一晚上的寒台庙,门前又迎来了几番吵闹,刀剑见血后,又有动静乍生,只是门前有着护法金刚守着,倒没什么人敢闯进来。
嗅着清晨的血腥气,陈森摇了摇头,望着身旁的老和尚,话道:“外面这般热闹,你倒也不管管?”
老和尚面不改色:“总有赌徒不怕死,既然舍得下注,我又何必拦着,左右不过几天的事情,我还是等得了的。”
“听你这么说,你知道外面的是谁?”
“不清楚,但是能猜出来。”老和尚脚步不停,头上的汗水再次沁出:“能在县城里面动手的,还能是谁呢?”
“官府也有插手吗?话说回来,赵家人要是拿了天珠种,这城里面该听谁的话?”
“呵呵……”老和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前面带落的护法金刚在厢房前停住了脚步,房间门大开,里面此刻正有人交谈着。
“大师,到了。”护法金刚回头说了一声,便入内禀告。
房间里面的两姐弟一听昨晚答应收留自己的高僧前来拜见,顿时齐迎出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那个刘镖头和一个胡须拉碴的中年壮汉。
刘镖头一看到陈森,顿时脸色大变,但却不好多语。
“谢过大师的救命之恩,赵寄玉和舍弟赵象敦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必当感恩图报。”为首的女孩子面容俊秀,脸色激动的谢道。
昨天进城的时候,其实刘镖头就派人去镖局里面打过招呼了,但镖局里面又不止他一个镖头,都嫌这姐弟俩是个麻烦,就没有答应。
后来又到城里面的客栈旅店打听过,但如今风声紧,根本没人愿意留他们落脚,无奈只能求到了寺庙头上,可以说,若是昨晚老和尚不让他们进庙,那么今天早上,两姐弟便是一对尸体了,所以这明明是收留之意,却偏偏提出了个救命之恩。
老和尚,笑了笑,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反而问道:“两位施主昨晚休息如何?”
赵寄玉心头一凛,情知对方有所求,答道:“昨晚风平浪静,一切都好……”
一旁的小童却立马驳道:“才没有,昨晚吵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的都没人睡觉,咿咿呀呀的吵作一团,老和尚,你怎么也不管管?”
不等自己弟弟闹下去,赵寄玉连忙打断:“不得无礼!”
又对老和尚道:“大师清早过来,可是有要事相商,不如我们屋内说话。”
“善。”
老和尚点了点头,脸色不变地跟了过去。
进到房内,几人坐下,倒也能看出一些亲疏有别来。
两姐弟自然是挨在一起,刘镖头靠近许些,另一个壮汉则是要离得更远,老和尚对面而坐,陈森跟在旁边,倒像个侍卫一样。
“不知两位怎么称呼?”老和尚不急着和女孩子谈事情,倒是把目光移向另外两位。
“在下镇远镖局刘承光。”
“离西徐家,徐文顺!”
“二位先生神光内敛,气宇轩昂,恐非凡人,老和尚这厢有礼了。”
“大师客气。”
“大师谬赞了。”
各自客套一番,老和尚这才看向赵象敦:“方才公子所说,其实我也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我所能选择的,只是,他日若公子登了雁,公子愿意一扫沉菏,再造新日吗?”
赵象敦听到这话,朝自家姐姐看了看,却没有言语。
这句话的暗喻是赵象敦的血脉身份,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事情,赵寄玉没有太过隐瞒,却道:“离西病了,这是其父之恶,为人子女不能纠正其过,怎能称得上是忠孝?舍弟虽然年幼,但也有一颗为民为国的忠孝之心,若他日能登高位,便敢叫这离西换新天……大师,不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但恕我直言,公子若没这个胆气,即便加上镇远镖局和徐家,恐怕连赵家门口都踏不进去吧?难道赵姑娘,要亲自扶他上去吗?”老和尚瞥了一眼那两位,目光徐徐,一脸平静,但说出的话却是石破天惊。
赵象敦感觉这两位似乎在针锋相对,忍不住揪住了身边少女的衣服:“姐姐……”
“松手!”赵寄玉喝道。
少年瘪了瘪嘴巴,只好委屈巴巴的放开了手。
赵寄玉又道:“大师说的有道理,要是你不愿,姐姐也不能强迫你,大不了与你一起共赴黄泉,但你要想想爹娘,小象,告诉姐姐,你心里面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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