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蕊蕊到后面的马车上拿了她验尸的工具出来。
她手上戴着护具,脸上蒙着白布遮住口鼻,此举不是为了隔绝尸臭味,而是不想在验尸过程中,不小心打喷嚏什么的,破坏了尸体上的线索。
见她装扮怪异,还拎着箱子要上马车,穿金戴银的成母便用她尖利的声音哭喊:“你想做什么?你赶紧给老娘滚下来!哎呀老天爷,你快睁眼看看吧,白家杀了人还要毁尸灭迹!城主大人怎么还不来,我们成家都要被欺负死了!”
君蕊蕊才不管她的叫喊,上马车后从那快要被熏死的家丁手中拿过帘子,直接抛上了车顶,这样大家都能看到她验尸的过程。
那家丁感激地看了君蕊蕊一眼后,赶忙跑到远处的水沟边上大吐特吐起来。
“来人,来人啊,把那个贱人抓下来,不要让她碰我儿子!”成母满脸惊慌地命令身后的家丁。
她是真的害怕君蕊蕊会毁掉她儿子的尸体。
家丁屏住呼吸想要上前,却被白守信伸手拦住了,“成伯母你不必担心,这几位大人不会乱来的,他们只是想帮你们查明成文武的死因。”
“你放屁,他们就是你请来的帮手,是你杀了我儿子,你这个杀人凶手!”成母虽然在哭,但她一脸刻薄相,让人实在同情不起来。
白守圆润的身材,在成家那些魁梧的家丁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文弱,直接被一个家丁抓住胳膊,毫不费力地拉到旁边。
殷不惑见白守信拦不住成家人,便给身旁的雷行使了个眼色。
雷行休息了一夜,脸色比昨日好看多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他走至成家家丁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举在半空,尤其是要让成广天跟成母看清楚。
看到令牌上的一个“离”字,成广天虎躯一震,悄悄抬眼朝殷不惑那边看去,却又不敢太明显,飞快地瞥了一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
“你们都退下!”成广天下令,家丁们就立马退了回去。
成母没看清雷行手中的令牌,心中怒火正盛,在成广天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为何要他们退下?你没看到那个小贱蹄子在对儿子的尸体做什么吗?”
君蕊蕊上了马车,就将成文武的脑袋翻来覆去地看,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成广天呵斥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说完他一用力拽着成母跟他一起跪下,冲殷不惑的方向高呼道:“草民参见离王殿下!”
“离王?就是那个传闻中,比当今太子还受陛下重视的王爷吗?”
“我听说他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那成文武平日里欺男霸女,指不定就是太过嚣张得罪了离王,被杀也是活该!”
“就是啊,成恶霸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幸好动手的人是当今离王,这要是换做权势不敌成家的,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报复呢!”
……
莫忘城的百姓对成家早就怨声载道,以前一直憋在心里,如今离王在场,成家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们自然就敢大声说出来了。
只是雷行听到百姓们的这些议论,觉得他们多少有些不知死活。
若他家王爷真是他们口中那个冷血的杀人狂魔,那他们这般妄言岂不是在找死?
“离、离王?”成母小声问成广天,“真是离王?那……那我儿就白死了吗?”
他们成家再狂也只是在莫忘城的这一亩三分地上,出了城门他们什么都不是,又怎么敢跟离王作对?
“成夫人你莫要乱说,正因为你们儿子的尸体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马车上面,为了能给彼此一个交代,我们的人才会验尸,查清你儿子的死因,他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不是?”雷行听到成母小声说的话,冷眼朝她看过去。
他家王爷是敬畏死者,才会在此亮明身份,不然就成家的所作所为,将成文武的尸体拖去喂狗都不为过,谁还有闲心给他验尸?
整个成家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现在知道殷不惑他们来头不小后,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一样。
“是是是,大人说得是。”成广天忙不迭地点头。
君蕊蕊经过初步检查后,跟马车下面的商绯鸢和殷不惑汇报,“死者头发脱落,皮肤出现腐败现象,死亡时间在三日以上,死因是被人瞬间拧断咽喉,眉心的伤是死后才造成的……”
“成文武身材高大,应该还有点武功底子,能瞬间将他的咽喉拧断,凶手必定武功不俗。”殷不惑看着车内的尸体,目光落到尸体穿着的黑袍上,“君蕊蕊,你看看他的手。”
尸体的手被隐藏在过长的袖子里面,并没有露出来。
君蕊蕊直接用小刀划开了尸体右手臂的袖子,手露出来的瞬间,她惊得瞪大了双眼。
一颗棺材钉竟然不偏不倚地钉在尸体的手心中!
“伤口周围血迹较少,是死后才钉上去的。”君蕊蕊看完了右手立即转身去看左手,果然如她所料,左手手心上也钉着棺材钉。
棺材钉很长,钉穿手心后,两头都有一大截露在外面,看着十分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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