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看向卡娅，抿紧唇看向凯尔希：
“医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情…”
凯尔希点点头，医疗部的技术比这里简易的设备好太多，但是深海教会掌握的技术确实有一部分是她们没有的。
“可…”
“哎呀哎呀，看看我们的小可怜，都要睡过去了呢。”
幽灵鲨这时突然打断斯卡蒂的话，走到卡娅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卡娅怔住，不解的看着幽灵鲨，幽灵鲨则是伸手牵住她的手腕：
“愿意陪病人在海边走一走么？我可是很久很久没好好看过风景了哦。”
一边说，一边看着卡娅，卡娅呆滞的看着明显和之前不一样的幽灵鲨茫然的点点头，后者立刻牵着她慢慢的离开。
凯尔希看到幽灵鲨的动作后满意的点点头，歌蕾蒂娅也满意的看着她们远去，不愧是她一手带大的，情商智商天花板。
斯卡蒂看见她们离去刚想出声制止，就被凯尔希一句话堵住：
“你不是想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么。”
斯卡蒂停在原地，似是有些纠结的看着幽灵鲨她们，最后才默默转过身：
“可是她们…”
凯尔希摇摇头，幽灵鲨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双商简直能把玩斯卡蒂。
“让她们去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斯卡蒂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回头，凯尔希慢慢说道：
“自你们来到罗德岛的时候，我就能看见你们身上发生的事。
你确实拥有它们的血，刚才歌蕾蒂娅也说过了，你们经过阿戈尔的药物实验以后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这么解释。”
凯尔希看向歌蕾蒂娅，后者并不反对，反倒是默认，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
“再说回来卡娅身上发生的事…那么请先让我问你，斯卡蒂，你准备好接受残酷的事实了么。”
斯卡蒂沉默片刻，随后严肃的看向凯尔希，认真的点点头，她需要了解，尽管卡娅可能只能再活两年…她也想真真正正认识她。
“好。”
凯尔希拿出一本枯黄的笔记，似是随意的翻了翻：
“你相信没有器官，没有骨髓，骨骼残缺，连大脑都被破坏到某种程度的人可以活下来么。”
斯卡蒂摇摇头，像这种例子都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尸体了，就算她们深海猎人也一样，她们不管再怎么强，但还是人。
“很好，你不相信是正确的，因为我之前也不相信。”
凯尔希合上笔记，盯着斯卡蒂的眼睛：
“那么如果我说卡娅她目前就是这种状态呢。”
斯卡蒂的身体陡然僵硬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凯尔希，凯尔希并没有停下嘴里的话，而是继续：
“她的身体经受过我们不可想象的创伤，如果深入观察的话，还可以发现她身体里某些断裂的神经节，还有细小的碎屑，她的细胞一直在尝试修补，这可能就是她一直感觉到痛觉的原因。”
斯卡蒂捂住嘴，感觉到一种恶寒感从体内攀升…
凯尔希挥了挥手里的笔记：
“这是我在那位主教的据点找到的，老实说他写的非常详细，作为医者，学者，我很认可他的理论。”
斯卡蒂不说话，只是捂着嘴，满眼震惊的看着凯尔希。
“我知道你内心所想，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凯尔希看向一旁的歌蕾蒂娅：
“这种手术，或者说这种技术，在陆地上是没有组织可能做到的，首先不提他们怎么能完整的取出器官，就像这种能让她苟活的方式就没人做得到，就连我都不是很有把握成功。”
歌蕾蒂娅撇过头，她对于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凯尔希还是有一些好感的，但是这个女人说的话确实实在让人讨厌。
“这是你故乡的技术，斯卡蒂，卡娅她也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深海猎人，她的种族首先就是阿戈尔，不是么。”
斯卡蒂一直摇头，不会的，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
“而后猜测的记忆断层原因…你真的想听么。”
斯卡蒂慢慢垂下手，深吸一口气正视凯尔希：
“抱歉让您看见我失态了，凯尔希医生，继续说吧…”
“好，猜测记忆断层的原因是…她可能在清醒，或者被迫清醒的情况下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刨开，体内的东西被活生生的扯出来…
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看见身穿白大褂的人下意识害怕，不过消毒水…”
凯尔希看向歌蕾蒂娅：
“你们似乎早就淘汰这种东西了。”
歌蕾蒂娅默默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阿戈尔的酷刑中…有一种排名第三的方式…那种药剂可以让人保持清醒的同时感受到浑身被撕扯的痛苦…我曾经尝试过在伤口上滴一些，结果是我昏过去了。
我记得那种药剂…就是类似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凯尔希的眸子顿时冷了下来，那这就解释的通了，一切都通了。
“想来你们还真是有兴致，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施暴可以凸显出你们的高贵么？”
凯尔希冷笑，她不仅仅说的是卡娅。
“不，医生，这种刑法早就被抛弃了…但是也确实是阿戈尔发明出来的。”
歌蕾蒂娅说完这些后就沉默下来，只是手死死的握着昆图斯。
“哈…你…活该……！”
三人都没有在意昆图斯的话，各自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那种药剂，我记得还有着一个作用。”
凯尔希轻轻点了点额头，这比她想的还恶心。
“…强制清醒，是的女士，这才是毒药最可怕的地方，它能放大感知，曾经有报道讨论过承受过这种药剂的人，对于周围的情绪或者气味有超乎理解的敏锐。”
凯尔希终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狠狠抽了抽嘴角。
得，她突然感觉好像没什么救的必要了，要不就让阿戈尔自己自生自灭吧，没救了，真的。
就算脾气再老实，要是被这样对待换谁谁不发疯？她能理解海嗣们为什么对人类有如此的攻击性了。
这自己恨不得捧着的宝让他们摔碎黏起来又摔碎，还重复好几边，关键还跳它们脸上嘲讽。
没救了，真的，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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