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许泱泱梦见发了大洪水，洪水是半夜到的。
村里的人都在睡梦之中。
许泱泱像是疯了似的，不停的拍着村子里那些人的门。
可是不管他怎么拍卖，那些人都没有丝毫反应。
许泱泱着急就想打开门进去。
忽然，洪水轰然而至。
村子里边好多人的房子都被冲垮了。
不少人在睡梦中漂浮在水上。
如果不是关着门，这些人都会被洪水冲走。
半夜里人们醒来后，惊恐的呼喊着自己的亲人。到处都是大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以及孩子们的哭闹声。
梦太真实了。
许泱泱醒过来后半天都没有说话。
她看着横在胸口上的胳膊，两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手臂挪开。
她一动，程聿安就行了。
许泱泱还记得梦里面的内容，心有余悸的跟程聿安说：“刚才我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梦里，有个村子连续下了十几天的暴雨。村里的人并没有当一回事，毕竟他们村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发过一次洪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半夜山洪爆发，村子里的人在睡梦中就被淹了。”
程聿安抬手揉揉她的脑袋。
“梦里的事情都是反的。”
许泱泱被安慰到了。
她下地穿上鞋去洗漱：“我也知道梦里的内容和现实都是反着来的，可是我的心里总感觉不踏实，就好像梦里的内容会实现似的。”
“不会的。不用担心。”
程聿安没办法，在家里面待。
等会儿吃过饭他就要走了。
许泱泱还是一脸凝重，她没办法说出心里的那种感觉。
左思右想，总是惦记着。
于是进屋拿起画笔， 画出一个村子被洪水淹没的样子。
程聿安要走了，进屋来跟道别。
他看到许泱泱画的画总觉得有些眼熟，程聿安又看了两眼，几乎记住了画里面的内容。
“这是……”
他问。
许泱泱说：“这就是我梦里的画面。当时山洪从这座山上倾斜而下来的，又急又猛。还是凌晨3点的时候。”
“ 你竟然连时间都记得。”程聿安只是顺着她的话随口往下问。
许泱泱就认真地给他讲，还讲了很多细节。
程聿安吃过饭就走了。
家里少了个人，就感觉安静很多。明明程聿安在家的时候也很安静，话不多，也就是默默地做事。
可他一走，就不一样了。
程聿安开车回到部队，该训练训练，该执行任务就执行任务。
忽然，他看着眼前的大山，总觉得有些熟悉。
下雨了。
训练还在继续。
当天晚上雨越下越大，为了大家伙的安全，他们停止训练，开始往部队跑。
“这场大雨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前段时间我们出去发现那些老百姓的地玉米干旱的都不长了。当时我还在发愁， 今年要是干旱的话，老百姓又没有水浇地。那岂不是大家伙儿都颗粒无收？”
说话的人是团长。
程聿安如今是副团长，听到团长的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天气。
“这天一直阴沉沉的，也不知道这雨能下几天？能不能下透。”
程聿安当初在原部队的时候，部队那边地里都是玉米。
每次浇地都是抽水浇的。
大家伙儿天天盼着能下点儿雨，可是那雨下了几个小时，看着挺大。实际上有些地方根本都没有打湿。
这场雨要是一直下下去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拯救老百姓。
程聿安和大伙儿都认为这场雨是一场好雨。
每个人都盼着这雨多下几天把地下透就不用浇地了。
可是这雨谁也没想到，竟然持续下了半个多月。
终于天放晴了。
程聿安这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踏实。
他不知为何，忽然之间想到许泱泱梦里梦到的画面，鬼使神差的往后山上走。
那座山风景很秀丽，一般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和小伙子。就愿意从这边过去摘一些酸枣回来拿去卖。
因为酸枣的价格还不错。
每年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多挣几块钱。
程聿安到下面的村子走走。
忽然，他猛然踩下刹车，满眼错愕的望着眼前的的村子。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段话。
“大雨下了十几天，老百姓们非常高兴。谁也没想到这一场大雨带来的不只是希望，还有深深的绝望。”
“因为大雨太大，爆发山洪。”
“村里面的人还在睡梦中，洪水就忽然而至。”
……
当初听这些话的时候，程聿安只是想哄许泱泱开心一点，不要让她被梦里所看到的画面影响到。
可现在，程聿安看着熟悉的村落，还有连着下了十几天雨。
他重新启动，车子往山里边儿开。
终于，他看到了和画中一模一样的大山，不敢心存侥幸。他立刻开车回去，立刻找领导商量研究。
“你推测会发洪水是吗？”师长眉心微微一皱。
程聿安点头：“这一场大雨一共下了十几天，就连水库的水位都已经上涨了很多。山洪呢？如果真的会有山洪，老百姓们有没有等到山洪来了之后，他们将面对的就是失去家园。”
“万一山海不来呢？”
程聿安：“总之让大家提前收拾好东西，就清醒一遍，其他的人就到上面去放哨。以防万一总比毫无准备的好。”
师长赞同的点点头：“有道理。不管怎么说，我们先观察一个星期再看看。如果真的有洪水下来，也希望大家能够损失能够最小。”
程聿安没办法说山洪一定会来。
更何况这本身就只是一个怀疑。
做好防范工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部队这边安排人到村子里去做思想工作。
村里的人口不算多，一个村子里也就300户人家。
村长把人召集起来，开完全村的会议之后，选出十几个劳动力。
大家轮着班的看着。
程聿安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被安排去盯着的男人嘴里没几句好话：“咱们这儿别说发山洪了，就是咱们村儿里的那条小河，还时常干巴巴的。怎么可能会有山洪？我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咱们这会儿会发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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