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上?”
李冉最痛恨友军摇旗呐喊,战后又来分一杯羹。
“我不行,比不过。”
王力振振有词,坦诚到场面一阵尴尬。
半晌后,李冉回过味来。
十局赛场,出题者提了什么,对方就不得不迎战,否则会被直接判负。
这种论道机制,比的就是双方在偃师技艺上各自储备的广度和深度。
那么将选题限制在极小极偏的领域,便是一种可行策略。
比如,要求形意境的偃师在‘奇’的方面,比个高下。
李冉可以称之为无敌!
而各方面都没有短板,但也没有突出亮点的王力,虽然技艺更高一筹,却没有必胜对手的把握。
朝着大舅哥报以理解的目光……水桶将的悲哀,很痛。
“好,成交!”
能赢,李冉甚至整个李家,都是永宁州的功臣,为家族结下不少善缘,同时木偃的战利品亦可期待一二。
难得的大义与利益同时到手的好机会,没道理扭扭捏捏。
“既如此,这些天便不打扰你了,好好想怎么出题吧。”
王力抚掌起身,“在偃师技艺方面,我所见过的形意境的偃师无人能出你右者,就算那公输家传承甚广,也不必忌惮,至于丹阳宗,呵呵,临时起意想觊觎至宝,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其余事宜你不必操心,自有我包办,若有需要,道场有杂役修士,吩咐一声即可。”
大舅哥的体贴入微,令人满意。
风雨欲来时能如此清静,对调整心态极有好处。
他想胜,李冉更想。
但脚踏实地是必然的。
世上之事从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先打探敌人的情报。
公输家……在他的认知中,除了名噪一时的偃师大家族之外,别无印象。
所以,叫来杂役修士,提出查阅有关公输家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木偃道场作为永宁州偃师的头牌,没道理不关注其他州的竞争对手。
傍晚时分,杂役修士归来,很给力,带来了全部以李冉的权限能看得到的资料,其中有多少大舅哥的功劳,自不必说。
两个字,仗义!
接下来整整三天,李冉搁置了对傀儡机关的研究,只把公输家的花边消息津津有味的看着。
脑海中,渐有印象。
一个绝对值得尊敬的对手。
无论是实力还是家族的凝聚力……在多灾多难的华封州,三起三落却能屹立不倒绵延近千年,这种家族能爆发出的高度,无疑强得可怕。
当然,关于公输家具体的偃师技艺擅长哪种方面,资料中只字未提。
询问大舅哥,答案也一样。
“公输家的傀儡机关,大多数为家族弟子所有,即便外流,也只交给极为亲信的道友,而且大多有自毁的机制,即便消息灵通如木偃者,也只能窥视一鳞半爪,不看也罢。”
合情合理的解释,但结论错误。
越神秘,就越意味着被保护的秘密内核极为脆弱,一旦传开,价值会迅速贬低。
思付良久后,李冉猛然想到了许久之前的一点机缘。
提笔往紫云山去信一封。
三日后,紫云山的族人便到木偃道场外登门拜访。
意料之中的回复,但带来回复的人,竟然是财堂执事李胜!
看着熟悉的佝偻老者,李冉立刻意识到紫云山上,应该发生了什么变故。
请李胜进屋一叙,同时设下避声障。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不是专门为你而来,也为了坊市街的店面,青衣那孩子很不错,才几天时间,就把店面盘活了。”
李冉赔笑,注意到李胜的面容下,有一丝凝重。
“……四太爷,家族那边,出了什么事?”
犹豫半响后,主动相问。
显然,李胜选择隐瞒,是害怕杂事分心影响他偃师论道的竞技状态。
两人对视良久后,李胜才摇头叹息道,“也罢,虽说族议会商定不外传此事,但你身为议士,有权利知道……笑韵,受伤了。”
“什么!”
李冉豁然一惊,那位精神抖擞又面冷心热的老婆婆,可是御堂执事,家族的重要支柱!
“性命倒是无碍,不过得养伤几年罢了,被三个筑基修士联手袭击,能够活着回紫云山,已是万幸。”
“……凶手是哪方?”
“别多问,也别想着报复,咱们李家,目前并无那个实力。”
李胜微微摇头,抬眼道,“你好好与木偃合作,若能在偃师大会上大放异彩,我们李家的选择,便是值得的……说起来,笑韵命不该绝,被袭击前,遇到了一位丹阳宗的女修,那女修,和你似乎有些渊源。”
见李冉坚持,李胜终于略微松口,话锋一转,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我会感谢她的。”
李冉心中疑惑尽解,不再纠缠此事。
能一口气动用三个筑基期修士的实力并不多,与李家有恩怨的,更是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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