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壮一听,也立时帮腔道:“我看郑老四这话说得在理。村长,我劝你赶紧去跟村里人说。否则……只怕还真是大家背地里说得,你和杨宝宗那小子勾结了在背后吃回扣吧!”
吴村长被冤枉得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干了村长这么多年,何时占过哪一家的便宜?也罢了!你们要退钱,我去问大家伙的意见,大家若是都同意退钱,我也没话说了!”
说着,气得拂袖而去。
村里人的日子大都过得结结巴巴的,虽然也有害怕北戎强盗来村里会伤害家人性命的,但同意退款的却渐渐占了大多数。
吴村长没奈何,只好和杨宝宗一起,厚着脸皮去找保镖团说明的情况,想让对方离开村子,顺便退一部分钱回来。
保镖团倒是好说话的,并没有怎样刁难,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退了一部分钱回来,他们也从十里村离开了。
吴村长将退回来的钱按照比例退回给各家不提。
保镖团离开村子第六天,天气骤变,温度急剧降低,当日白天便撒盐似地下了一天的雪粒,到了傍晚时分,积雪已经到了脚踝那么高了。
谢皋来村塾教完功课要回去时,萧云朔派了袁旭过去,挽留谢皋今日便在十里村住下,等明日雪停了,再回他侄子的庄子也不迟。
谢皋也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下来。
当晚他也不在村塾里的休憩处住,而是住在了云家。
沈风荷和秦梦月早已叫下人将客房准备来,烧了碳炉子,将房间里弄得暖暖和和的,又吩咐厨房熬了热腾腾的羊肉汤待客。
萧云朔也趁机和谢皋又说了些事情,大家才都歇息下了。
大雪一直未停,三更半夜的,蓦地村里养的狗此起彼伏地吠叫了起来。
白皑皑的积雪夜色之下,一群身披白色羊毛大氅,看起来仿佛和积雪融为一体的男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到了村口。
村口的阴影中,早有两人在等着,见他们来了,这才迎上去,低声道:“怎么来得这样晚?若是黎明之前料理不明白,你们不撤走,事情败露了的话,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首领却有些不以为然,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膛,道:“你也太小瞧咱们兄弟们了!不就是区区一个村子十几户人家吗?放心,天亮之前,肯定全都杀进了,再一把火烧了村子,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等待的两人对他这自信的态度却很是不以为然,不过也不再说什么徒然浪费时间,当即引着他们朝着云家的宅子蹑手蹑脚地走去。
“今晚时机正好,谢皋因为大雪,正好也留宿在云家,咱们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说话间,一群人已经进了村子。
蓦地,一人左摇右摆地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从另外一条小道进了村子,转过一户人家的屋角,刚好与这一群人迎面撞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大壮。他今日又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去镇子上喝酒鬼混,现在才回村子。
双方见了,彼此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朱大壮本来醉眼惺忪的,也算反应快了,见对方一群人身上都是北戎人的打扮,脸上也都蒙着布,霎时间酒醒了九分,颤声喊道:“你们是……救命唔!”
刚要呼救,说时迟那时快,带路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蓦地利箭一般冲过来,手起刀落,已经割断了朱大壮的喉咙。
近在咫尺的距离见,朱大壮瞳孔蓦地收缩,认出了眼前的人。
“你……你是……怪不得……”朱大壮痛苦地说道,然而声如蚊蚁,口中更是鲜血直喷,眼底无限悔恨。
怪不得这人会怂恿他去找村长闹着将护村的保镖给退了,把钱要回了。
就为了那几十文钱喝一顿酒,却害了他的性命……
蓦地,朱大壮的瞳孔扩大,手颓然地落在地上,已然气绝。
动手的人干净利落地将沾了血的匕首在朱大壮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收回剑鞘中去。
“果然不愧是李千卫,身手依旧了得。”身穿北戎衣服的首领忍不住拍手奉承道。
那人阴沉地看了一眼他,冷笑道:“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还是赶快干完了事向主子交差吧!”
说完,继续朝着云家行去。
那‘首领’却不知怎么起了兴致,问道:“那是自然。不过还有一事,却要先向李千卫问好了,咱们才好动手,否则到时候咱们之间起了龌龊,那可不好看了。”
李千卫听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问道:“何事?”
‘首领’笑道:“李千卫,今晚咱们假装成北戎贼子屠村,果真是……屠了全村么?我听说李千卫这两年在这村里,可是娶了妻生了子的,连嫂夫人和孩子……”
他话说到这里,没有再多说下去。
李千卫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过脸上很快恢复冷血的表情,道:“那只不过是为了掩盖我的身份的伪装罢了,现在既然已经要收网了,也便没有必要再伪装了,杀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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