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祝彩虹已经换好衣服,虽是临时买的还挺合身,料子不错,式样也新,这一来,更加显得亮丽迷人了。
小婢望着她仿佛着了邪,痴了。
“小妹子,你叫什么名字?”祝彩虹幽幽启了口。
“啊!”小婢从迷茫中清醒过来,道:“我叫小蝉。”
“小蝉,很好听的名字,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主人的别馆。”
“你家主人是谁?”
“这……我不能说,上头交代什么也不能说。”年纪小,说话天真而率直。
“我原来的衣服呢?”
“丢了!”
“什么?”祝彩虹惊叫起来:“你把它给扔了?”
“小姐!”小蝉天真地笑了笑,道:“不是扔,是丢失了,你洗澡时换下来,我看已经脏了,我顺手拿去扔在洗衣盆搓洗了晾在角院里,偏巧这儿找不到合你身的衣服,所以才委屈你光着身子上床,刚才我去收,发现衣服没了,只好上街去买这套新的。”
祝彩虹困惑地望着小婵。
“我不懂,你们这深宅大院,一般人进不采,而且我那粗布衣服根本不值钱,丢在地上也没人抢,怎么会被偷呢?”
“我……也想不通!”摇摇头,又偏头想了想:“你大概饿了,我去端吃的来。”
说完,转身出房。
祝彩虹坐上床沿,秀眉深深锁了起来。
徐家老店。
东方白面对祝彩虹的那堆衣物,在经过一阵狂激之后,他逐渐冷静下来,在情况完全不明之下他必须好好想上一想,盲目的冲动于事无济。
首先他想到祝彩虹在替自己敷药裹伤之后回房去睡,等自己一觉醒来,人不见了,据小二说,不见人出店,难道她是在房中遭了算计?
对方把她的衣物送了回来,是什么意思,挑战么?
如果说对方算计祝彩虹的目的是对付自己,依目前情势,很可能是太王帮的杰作,因为他们惨死了几个大头,而自己是他们心目中的凶手,采取这种手段是可想而知的事,这是第一步,下一步是什么?
如果目的是祝彩虹本人,因为她太美,垂涎她的人太多,但情理上说不过去,隐秘尚且不及,不会把她的衣物送回来。
现在是等对方的第二步行动么?
就在他瞑思之际,一条人影出现门边,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贵介公子打扮,五官端正,风度不差。
东方白心中一动,莫非……
“朋友是……”
“在下卜云峰,本店客人,冒昧打搅。”
“有何指教么?”
“基于同店之谊,有件事难以缄默,不得不相告。”
“噢!”东方白心中又是一动,道:“请进!”
卜云峰迈步进房,拱手为礼,东方白肃客就座。
“兄台想就是鼎鼎大名的‘无肠公子’东方白了?”
“不敢当,江湖朋友赐的恶名而已。”
“东方兄忒谦了!”
“卜兄有何事要相告?”
卜云峰面色一正,沉声道:“今天拂晓时分,有两名女客进入隔壁房间带走了女房客,在下正好住对过房间,所以发现了这件事,经问店家,才知道那位女客是令妹……”
道到这里倏然住了口,他发觉东方白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东方白的脸色的确变得相当难看,他完全明白了,自己所料下差,果然是太王帮的杰作,所谓女客当然是那被称做公主的手下,掳了人还送回衣服,这是明显的挑战,对方既不愿三月之约,看来只有动武一途。
不过,这消息也使他略为安心,祝彩虹是落在女人手上。
他最担心的问题严重性便减轻了。他站起身来,抱了抱拳,尽量抑制住狂激的情绪道:“敬谢卜兄指点,感激之至!”
卜云峰笑笑起身道:“哪里话,在下一向嫉恶如仇,只因当时未明事况,没有及时伸手,如果当机立断……”
东方白道:“就如此已令在下感激不尽了。”
卜云峰道:“东方兄知道那两个女客的来路?”
东方白点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卜云峰眉毛一扬,诚挚地道:“可有在下效劳之处?”
东方白也挑眉道:“不敢劳动卜兄大驾,盛情心领,在下自信还可以应付。”他现在的情绪巳经稳定下来。
卜云峰道:“那在下告辞。”
东方白歉意地道:“容后再叙。”
卜云峰离去之后,东方白紧急盘算,半个时辰前发生了利剑穿壁那一幕,明摆着祝彩虹的失踪与她们有关,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就事论事,是自己牵累了祝彩虹,非立时把她救出不可,天知道她们怎样对她……
森林秘屋应该就是拘禁祝彩虹的场所。
想到森林秘屋,他不由皱起了眉头,那片林木是一座奇阵,上次脱险是有神秘客在暗中引导,自己对奇门之术是外行,闯进去是自投罗网,根本不必奢谈救人,突地,心中灵机一触,卜云峰出现得突兀,莫非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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