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来枣阳,目是的寻访“萍踪无影神丐”,为手足之交“赤影人”治那疑难怪症,既无法如愿,只有继续南下,办那复仇大事了。
二更过后,丁浩返回高升客店,坐待虚幻老人来临,心里想着那神奇的“易形之术”,说起来,未始不是椿奇遇……
时正三更,虚幻老人如约准时而至。
丁浩起立相迎,随手扣上房门。
虚幻老人自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道:“一法不能传六耳,习练的口诀,老夫已写在纸上,你自己参详,现在你先看口诀,如有不明之处,老夫可以解说。”
丁浩内心不禁有些紧张,诚恳地道:“看来小可只有愧领了?”
“这话是多余,快看吧!”
丁浩移座桌边,打开纸包,里面只是三粒龙眼大的丸子,分黑、紫、黄三色,包药丸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想来那是口诀了。
“老丈,这三粒药丸……”
“这是练‘易形术’必服之药,练成之后,可随意改变这三种肤色。”
“啊!原来如此!”
“快看口诀罢!”
丁浩平心静气,摊开纸,在灯下细细默读,虚幻老人的口诀,写得详尽而浅显,看起来便无艰深之感,丁浩逐一读去,约莫盖茶工夫,抬头道:“小可还能看得懂,自参当无问题!”
虚幻老人激赏地点了点头,道:“了不起,你是老夫生平所遇资质最佳的人。”
“老丈谬奖了,实在是老丈写得已够详尽,不必再加以解说了……”
“于此也可见你修为的高深,所谓一窍通,百窍通是也!”
“小可现在就练吗?”
“当然,老夫为你护法,希望你在天明之前完成!”
“小可万分感激……”
“公平交易,一笔情算一笔情,用不着感激。”
丁浩先取那黑色药丸吞下、然后上床,盘膝跌坐,照决运功,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俊美书生变成了一个黑炭头,未几,肤色又由黑转白,人也跟着变白了过来。
虚幻老人把头连点,道:“成了,现在服另一粒!”说完,把紫色药丸递了过去。
丁浩服下之后,又照口诀施为,转眼又入忘我之境。
虚幻老人凝视着床上的丁浩,脸色一变再变,眸中陡地射出了栗人的杀芒,这一转变,前后判若两人。
丁港懵然不觉,俊面逐渐泛出了紫棠色……
虚幻老人陡然站起身来,移步走到了床边,举掌按向丁港的“天突”大穴,在掌心距头顶三寸之时,忽然又踌躇起来,迟疑着没拍下。
丁浩却不知死神已在身边徘徊。
蓦在此刻,房外院中突地传来一声冷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虚幻老人一惊缩回了手,转身拉门外视,这动作快如闪电,但院中寂寂,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他报以一声冷哼,回手扇灭了灯火,坐回原处,靠窗窥视。
丁浩醒来,已是四更将残,一见房内无灯,忙道:“老丈,怎地没了灯火?”
虚幻老人谈谈地道:“这样隐秘些,以免被人偷窥,现在服这黄色的吧!”说着,挪身递了过去。
丁浩服了,继续施为。
鸡声三唱,丁浩大功告成,收功下床,坐到桌边,道:“天快亮了!”
虚幻老人迟迟才唔了一声,道:“少侠,这‘易形’雕虫小技,但如给一个内功根基不深的人习练,得数月工夫,如今你能在半夜完成,在武林中近乎奇迹了。”
丁浩讪讪一笑道:“老夫把小可捧得太高!”
“这是事实,老夫用不着棒你。”
“老丈以秘相授,小可受之有愧……”
“对了,这里尚有一粒药丸,是固神灵庙,对此术有稳固之效,你服了罢!”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一粒豆大的丸子,递互丁浩。
丁浩双手接近,内心有说不出的感激,放入口中,只觉齿颊生芳,遇津即融,顺喉而下,片刻工夫,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顺从脉而上,直印“十二重楼”,不由激动地道:“老丈这药效果然不同凡响……”
“噢!你感觉到了?”
“需要运功以助药力吗?”
“不必!”
窗纸透出了白色,店内已有人走动。
丁浩觉得那药力直透脑门,顿时产生一种晕眩之感,他想,大概这是服此药后必有的现象,也不开口,本能地用内元压制,但晕眩之感却愈来愈甚,几乎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不由惊声说道:“老丈,小可头晕得很厉害?”
虚幻老人若无其事地道:“不要紧,一回儿便好了,这是必有的反应。”
丁浩又勉强了半刻,果然,晕眩之感逐渐减轻,但脑海里有些昏沉沉地无法集中意志,心里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可是想到虚幻老人既肯以独门科技相接,当然不会有什么不良意图,如他有什么歹念,在为自己护法时,岂非易如折枝。
心念及此,又安下心来,仍以本身定力对抗。
又过了一会,忽觉精神亢奋起来,但脑海里却呈空白,一种需要发泄的意识,慢慢浮起,最后,竟烦燥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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