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彪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让岳新斌和小季搬回了几局,自己又多灌了几杯酒。
帘子一掀,欧阳雪端着菜进来了,雷彪没忍住:“我认识你。”
欧阳以为这个男人是想调戏她,因为服务行业,客源就是财源,她只能尴尬地笑笑说:“我长得很大众,好多人都说认识,其实是认错了。”
“你不认识我了?”雷彪又问。
欧阳还是笑着说:“不认识。”
“对不起,那我可能是认错了。”雷彪一脸赧然,“原来,她只是纯粹的打抱不平,那天无论是谁,她都会挺身而出,与我这个人无关。”雷彪有些失落。
酒足饭饱,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雷彪看见欧阳雪弯着腰在收拾凌乱的餐桌,地板也是一团脏,雷彪张了张嘴想问:“你丈夫呢?”心里又忐忑不安,怕欧阳雪误会,终竟没有问出口。
那个年代台球都是摆在街边上的,年轻人有事没事就去戳两杆。摆在室内的很少,还要贵一些。
出了门,雷彪远远就看见街边的台球桌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手拿杆一手插裤兜,站在桌旁等待击球。想想欧阳独自收拾的辛劳,雷彪想,当初她为我仗义执言,我也该为她做点什么。雷彪有了想教训教训陈浩的念头。
残局结束,陈浩赢了,霸气地说:“掏钱。”
按规矩输的人结了案子钱,又照事先约定的把“吃子”的钱掏给了陈浩。
“你不是刚才的老板吗?看样子你打的好啊。敢不敢跟我来一局,信不信我能把我在你家消费的钱全部赢回来。”雷彪挑衅地下了战书。
陈浩是这一带的“球王”,对自己的技术十分自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愿意失了球王的风范,更何况附近的人跟他打,往往赢的少,输的多,都不太愿意跟他打,这下有个自动送上门的,陈浩更不愿放过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雷彪从十几岁就开始打台球,更是天赋和努力的结合体,还曾经参加过省级比赛,夺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雷彪的的激将法奏效了。
陈浩感到很没面子,应战道:“你喝醉了,一会儿输了,别说我欺负你。”
“男子汉一个唾沫一个钉,愿赌服输,你说吃一个子多少钱?”雷彪问。
“5块。”陈浩想乘对方喝醉的机会多赢点。
“5块谁玩,50,无论输赢一共打三局。”雷彪翻了10倍,又定了规矩。
“50就50”陈浩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第一局陈浩开球,一共进了三子,轮到雷彪了,他能够左右手架杆击球,本来一杆就可以收完的,雷彪手下留情,让陈浩又多击了两杆,只赢了陈浩两颗球。
再看陈浩紧张地站在桌旁,脸涨得通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打球的水平不在一个量级上。
第二局,摆好球,雷彪问:“还打吗?”
“打,说好的三局,为什么不打?”陈浩已经是外强中干,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雷彪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子怎么嫁了这么一个废物男人,不但不懂得见好就收,还不懂得紧急避险,把自己那张没什么含金量的脸,看的比钱都重,跟着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过上安稳的生活?雷彪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的脸丢在地下,使劲摩擦,让他长点记性。
三局下来,雷彪一共吃掉了陈浩20颗球,第二局轮到雷彪开球,甚至没让陈浩击一杆:“拿钱来,1000块。”
陈浩让身边的人去叫欧阳雪来付钱,欧阳雪来了一听要付1000元,生生把苦涩的眼泪流进了心里。那一桌饭才能赚百十块钱,却输给人家1000元,本来生意就不好,这下好了,一天的房租都没挣回来,还倒赔好几百。
雷彪看看欧阳雪,她脸色阴沉着,眼里闪过泪花,从衣服口袋里把他刚才给的票子和其他顾客的饭钱零零碎碎全部掏了出来:“这钱不够,我回店里拿包。”
转身准备回店,雷彪叫住了她:“欧阳你回来。”欧阳雪诧异地回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等一下,我去给你们拿钱。”
雷彪把球杆放在球桌上,对陈浩说:“兄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东西玩玩可以,别指望它挣钱,夫妻店就得夫妻一起干,你店里的正经事情没忙完,跑这里打台球?你们先回店里打扫卫生吧,钱先欠着,我下次来吃饭顶饭钱。”
当着众人面陈浩不好发作,阴着脸跟着欧阳雪返回了店里,收拾停当夜已经深了,两人打佯回了家。
被人当众教训,打了脸,又丢了面子,晚上陈浩躺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白天发生的事窝囊,憋着一子气的陈浩,只能找欧阳雪的茬:“今天那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欧阳正靠在床头看小说,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认识,他帮你说话?你就装吧!”陈浩把欧阳雪手里的书拔拉开,“我跟你说话呢!”
欧阳雪涨红了脸:“陈浩,我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干吗要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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