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时启青名气大,我们还不抓他呢!
站在雅间门外的安江春心里嘟囔一句,倾耳细听。乌沙镇的隐士时启青是他主子点名要抓的人,但还没等他们动手,时启青就被人抓走了,为此主子还在府中发了一大顿脾气。
虽说他们都猜测时启青是被世子抓走的,但没有证据也寻不到人。若此番能寻到时启青的下落,自己这趟就没白来。
雅间内,沈戈摇头叹息,“我们翻遍了乌沙镇,也没寻到先生的下落,只能散开四处找寻。这里人大多只听过先生的大名,却没见过先生,所以才要劳烦郑大哥帮着画先生的画像。”
刚得了和州神画手的郑昌明当仁不让,“醉墨,去马车上把本少爷的笔墨取来。”
虽然“和州神画手”这个称号,是沈戈顺嘴给郑昌明戴的高帽,但看着他笔下的东竹先生栩栩如生,红了眼圈的沈戈觉得郑昌明担得起这个称号,溢美之词滔滔不绝。
郑昌明喜画、善画,得此赞赏后熏熏然,又提笔为东竹先生画了几幅小像,一并给了沈戈,“愚兄也会派人四下找寻先生的下落。愚兄在洪昌客栈落脚,沈贤弟在何处?有了消息,咱们也好互通有无。”
沈戈小心收好画像,才回道,“小弟在南城三街口开的茶馆八月十四开张,郑大哥日后有空可以过去坐坐。”
“好!八月十四愚兄必去捧场。”
两人分别后,沈戈拿着郑昌明画的小像去了坊刻铺子,刻板拓印东竹先生的画像。
到了约定的日子,沈戈去取木刻板和画像时,听到铺子内有一群人正在议论林家。开始时他们说得话还能听听,后边就越发不堪入耳了。
“当本姑娘愿意留在这沾惹晦气么!”宋秀英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林如玉,转身走出小亭。
林如玉道谢,接过糕点。
留在原位的于淑棋尴尬地挪了挪身子,小声道,“锦欢姐,你别生气……”
于淑棋快走两步跟在林如玉身边,小声道,“如玉妹妹可听说外边传的一些闲话了……”
上一世,林如玉被宋秀英等人当众奚落侮辱,哭着从赵家离去后,便再也没机会见到这位闺中好友。
猥琐汉子左右瞧瞧,压低声音道,“某也是听人说的,说林大姑娘在乌沙镇时,被山匪糟蹋了!”
林如玉勾唇一笑。看,这不就与记忆中不一样了么。
张语珍扶住林如梅,嫌弃道,“如梅快别闹了,再闹下去就要被人说咱们林家姑娘不懂规矩没教养了。”
林如玉暗叹了一声。
作为主人的赵锦欢不高兴了,“你俩有什么话就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非要在那交头接耳,小小年纪便一副长舌妇的做派。”
林如玉笑得促狭,“姐姐还是先把嫁衣绣好吧,几日要我娘来为姐姐添妆时,就能见着了。”
还不等林如玉开口,赵锦欢便站了起来,“她不在咱们这儿做长舌妇,又换地方去惹事了,娇娇随我来!”
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的事,林如玉暖心一笑,便见张语珍上前一把拽住林如梅的胳膊,好悬没把她拽倒,惹得围观的姑娘们发出嗤笑。
“既是闲话,我为何要听?”林如玉就是不想让她开口,憋死她!
于淑棋……
赵锦欢一把搂住好姐妹哀嚎,“娇娇,我不想嫁……”
听于淑棋提起未婚夫,赵锦欢羞红了脸,逗得林如玉和于淑棋笑声不断。
“啊?!”听闲话的几人齐声惊呼,沈戈眉头皱起,面色凌厉。
被话噎住的于淑棋端起茶杯,琢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林如玉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
苏州宁家是于淑棋的外祖家,赵宁两家这门亲事,就是于淑棋的母亲宁氏做的媒。
沈戈提着刻板,走过去掏出一把南瓜籽放在桌上,装作感兴趣地问,“大叔,这事儿您听谁说的?”
哪个小姑娘受得了被人骂长舌妇,药商宋天翔的女儿宋秀英撕扯帕子,怒道,“锦欢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们今日是来贺你及笄的,你若不欢迎,我们这就走!”
花园里盛开的紫薇树下,十岁的林如梅和十六岁的宋秀英怒目而视,因矮了人家一截,林如梅踮起了脚尖,气势上绝不能输。
宣州城西,赵家后院花园,水上六角亭内。
雨莺快步进了亭子,在林如玉身后低声道,“姑娘,二姑娘与宋大姑娘吵起来了。”
于淑棋捂嘴笑着,“姐姐若不嫁,我表哥就要哭了。”
是你自己上赶着来的,当我稀罕不成?赵锦欢袖子一抬,干脆利落道,“慢走不送。”
赵锦欢向林如玉询问房氏的身体情况,“你母亲可好些了?”
赵锦欢虽也好奇林家母女上月的经历,但却没有多问,只安慰道,“福祸相依。你们过了上月的坎儿,接下来便会一路亨通了。等忙过这两日,我再去你家婶母。”
“为啥?”众人齐声问。
“人家这么一听,咱也就这么一听。”猥琐汉子冲着众人挤眉弄眼,“嘿,那山匪还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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