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套礼服都很有设计感,做工精细,一看就是好手艺,用料也好,穿在身上,处处得体。
裴云啧啧有声地绕着他俩转了几圈。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捯饬一下,帅多了。”
“确实帅多了。”了尘道长也点头认同。
林月恒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孟白尧倒是喜滋滋的,张开双臂转了个圈,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喜服,颇有些得意。
林邈蔫了吧唧地坐在角落里喝着茶,强忍着才没唉声叹气。
他刚知道小师叔有龙阳之好时,已经很沮丧了。
虽然迫不得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内心还是期望着有一天小师叔能够“改邪归正”,娶个正经媳妇好好生个孩子,为医仙谷开枝散叶,将一身医术发扬光大。
可一转眼,小师叔都要跟男人成亲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般地噩耗啊!
但到底是小师叔大喜的日子,他一个后辈,也不能给小师叔添晦气不是?
所以一直忍着自己的情绪,有泪也憋着不敢哭。
一吸鼻子,闷声闷气地问了一声:
“小师叔,你俩谁是新郎?一会儿拜天地我站左边还站右边?”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就明显一冷,凭空生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古代成亲是大事,规矩一箩筐,拜天地同样也有讲究。
男左女右。
新郎站左边,新娘要站右边。左为乾,乃天,右为坤,乃地。
同样,新郎的家眷也要跟着站左边,新娘的家眷站右边。
林邈这么问,是本着他是林月恒家眷的身份,本是情有可原,却不想引来了两人的暗战。
两个人都是男人,没有新娘,不穿凤冠霞帔,这个都能接受,毕竟是喜欢身为男人的对方,而不是喜欢伪娘。
但是,到了谁主谁次,谁上谁下的问题上,两人就谁都肯让步。
原本房事上的事,门一关,谁都不知道。
可到了婚礼上,就相当于是定属性了。
谁站右边,就表示谁是下面那个。
裴云悄悄摸摸地瞥了林月恒一眼。
论形象,看身板,怎么着林月恒也不是孟白尧的对手啊。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气势却十分逼人,完完全全地不肯退让。
“站左边。”
“哦!”林邈敢紧应声。
“慢着!”孟白尧刚一出口制止,就被林月恒一眼瞪过去了。
立刻消灭了气焰,弱弱地说:
“我好歹也是听月楼楼主,响当当的大名,站右边,我兄弟们的脸往哪儿搁啊?传出去还不得被江湖人笑话?”
林月恒一哼:
“我堂堂医仙谷少主的脸就不要了?”
“你不是都离家出走多年了么?”
“我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你心里没点逼数?”
孟白尧消声了,心虚了,妥协了。
算了,反正人娶到手了,面子就随它去吧。
而林月恒也给了林邈一个眼色。
孟白尧站右边,婚礼一结束,听月楼的楼主就是医仙谷少主的媳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黑道洗白,他也算是给医仙谷争了些脸面了。
“那我就让人按这个模式去安排了。”裴云说。
其实说安排也没有什么。
山上不能有外人来,所以他们两位新人的家眷除了林邈,一个都没到。
来吃酒席的全都是陆棠清的亲兵。
冷淡地不像是他们的婚礼一样。
拜天地的时候,陆棠清明明是个大媒人,但因为身份尊贵,地位高,所以充作一回高堂,坐了主位。
次位坐的是了尘道长。
原因无他,整个山庄,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高寿的人了,辈分摆在那里,他不坐,谁坐?
林邈是林月恒家人。
孟白尧听月楼的人一个都没来,裴云就派了影儿去充数,免得一个人家眷都没有,也太寒碜了,跟私定终身没什么两样。
虽然,他们这亲也的确跟私定终身没什么两样……但有陆棠清保媒,这就是官方认证了的合法婚事!走出去也能抬头挺胸的!
一拜天地。
外头明月高悬,突然,一支响箭飞上云霄,紧接着,炮声连响,鲜红色的烟火在天空密密麻麻地炸开,照亮了整片夜空,把整座山都映照成了鲜红色。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都转头向外看去。
“这是什么?”林邈傻了眼。
看过放烟火的,还没看过放这么大排场的。
一声接一声,刚炸开烟花的地方,红花还没散去,又层叠着炸开了另一朵。
热闹地非比寻常。
裴云也愣了。
如此绚烂的天空,简直叹为观止,就像曾经在日本看过的烟火大会一样。只不过这里的烟火只有红色,大红的,炙烈如火,照得天地艳红一色。
喜上天庭!
烟火足足放了三分多钟。
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天空炸开过的烟火不计其数,在所有人心底都留下了一片震撼。
接连响成一片的烟火声还在耳边回响,久久萦绕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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