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明接着说：“你听说华光集团，你的老对头，甄志忠总设计师受伤的事了吗？”
高云飞吸了一口烟，吐出，轻描淡写，又不以为然地说：“海洲市几百万人，每天磕着、碰着的不计其数，又有谁去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跟他老对头就更谈不上了。商业上的竞争，那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如果他又设计出了，巧夺天工的建筑，那或许是我关注的。”
高尚明不置可否，端起酒杯，小呷了一口，说：“磕磕碰碰，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可事情就怕设计的复杂化。肇事者就是华光集团的员工，叫刘义发，外号三根毛，是因为他下巴颏的痦子上，长了三根毛。这个人懦弱、小气、又是小心眼，睚眦必报。
我们初次找她谈话时，他的口供，和刑侦队的案场侦查、取证，完全吻合。
高尚明深吸一口，“噗……”吐出浓密烟雾，弥漫开去，“他是去给甄设计师送礼，结果，把香油坛子摔碎了，香油洒了一地，才导致甄设计师，上楼梯时，不慎滑倒摔伤。这完全是一起意外摔伤事件。
可越往后越复杂了，复杂成了一桩谋害杀人未遂案件。”
高尚明和高云飞碰杯，俩人一饮而尽，高尚明接着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同一天晚上，甄设计师办公室被盗了。刑警队的李本忠又对他突申，看看和他有没有联系。”
高云飞端起酒和他又喝了一口，说“结果呢？”
“结果刘义发说，他是为了报复甄设计师，香油是他故意洒地上。荒唐的是送礼的动机和报复的动机是一个理由。都能自圆其说，合情合理，也都有点牵强附会。我现在无法判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因为现在还没有支持哪一方面的确凿证据。他后来说香油是主观倒地上的，空坛子就放在了一边……这和侦查的现场完全不符合。”
高尚明拿出烟，给高云飞一支，自己点燃，又说：“可现场早就破坏了。经过走访调查也没有人听到过，打破坛子的声音。通过现场复原，坛子摔碎的可能性多一些。再到后来他自己也记不清是摔碎的坛子，还是倒地上，坛子是好的。”
高云飞使劲嘬了一口烟，说：“怒废礼，怨废亲，慌失性。”
高尚明摇着头说：“怎么和你未来的妹夫路作家一样，文绉绉地拽起文了，还真是久入芝兰之室，身沾其香啊！能好好地具体说我听懂的不？”
高云飞哈哈笑两声，慢条斯理地，像心理分析师一样，说：“人在恼怒起来，不顾及礼节；在怨恨起来，不顾及亲情；在慌乱起来，就失去了理性。我判断他一定的出于鸡毛蒜皮琐事的报复，没想到致人重伤，他害怕了，如其被你们侦察出来，罪加一等，还不如主动坦白，侥幸从宽。这就是市井小人的行事猥琐心里。”
“香油是坛子无意摔碎洒得，还是倒地上，坛子完好，和他的作案动机，犯罪事实没有多大关系了，只是在犯罪实施过程的复杂程度不同吧了。他在犯罪过程中的慌乱程度，怎么会记得清楚坛子是碎的，还是好的。他现在是随你说。你说碎的，他就承认是碎的。你说好的，他就承认是好的。”
高尚明使劲点头：“是的，是的，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跟你说得一模一样。”
高云飞又说：“当然，你首先是一位合格的人民警察，是罪不放过，无罪不冤枉。来，敬人民警察一杯。”
高云飞端起酒杯碰了高尚明的酒杯一下。
酒过三巡，两人都稍有醉意，此刻、苗琪推门进来，像塞进一缕阳光。两人醉眼朦胧的眼睛紧紧盯着苗琪。她刚洗完澡。灯光下的苗琪，一身雪白连衣裙，更显身段玲珑曲线，凹凸有致，似雕似镌。细腻的肌肤，光滑如玉，柔软如缎。像出水的芙蓉的仙子，光鲜靓丽，婀娜多姿。长长的秀发瀑布般飘至腰际，芳泽泛光。白里透红的瓜子脸，像被春雨打过，三月盛开的桃花，湿润、艳泽，妖娆丰盈、素面朝天。
苗琪被他俩目光灼伤得娇羞欲滴，暖艳怒放，勾人心魄。
高尚明放下酒杯，情不自禁地嗫嚅着说：“太美了，像天上的。我的忍耐已超过极限了。快过来坐下。赏花，喝酒就美色，英雄江山就这么沦陷的。”
高云飞起身哈哈笑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赏你的花，我对我的月去了。”
说着话，高云飞向门外走。苗琪嘻嘻笑着，说：“高董，董雪姐在办公室，等你去赏月呢！”
高云飞笑着把门带上。高尚明把苗琪揽在怀里，进了套间里屋。
顷刻间传出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随后就响起了惊天动地，地动山摇，狂风骤雨的声音。
风生水起过后，是一片低嚎的喘息。再过后，是荒无人烟，静谧后挣扎的死寂。
高尚明断断续续，嗫嗫嚅嚅地声音传了出来：“真想死过去算了！可又实在不舍。蝼蚁尚且偷生，那是一种动物的本能，我的依恋是你的美色。”
苗琪嘤嘤咿咿、娇娇嗔嗔地软声细语，传了出来：“花是为你开的，色是为你留的，自从女人最宝贵的那点东西给了你，我就愿意为你开一生，留一世，不怨不悔。今天突然叫你来，是因为明天牡丹就要开绽了，持续几天的花期，怕你孤单难忍，另赏他花。这也是我这小女人的自私。”
“真是可心、可意的女人，软玉温香，又有谁不去爱呢？温柔乡，英雄冢，哎……这难道不是英雄的所在吗？”屋内传出高尚明哀叹的声音，“我接到你的电话，还滚蛋的想……”
“说呀！想什么？”
“算了。还是不说了吧！温柔乡里，不想碰上要帐的，大煞风景啊！”
“不管是好话，孬话我都愿意听。不想让你憋在心里，那总是不好的。我心疼着。”
“哈哈哈……我想是不是有人让你想我……”
“嘻嘻……你这一说，我就更爱了，警察的职业就是怀疑一切，我会让你对我的爱永不会有疑……”苗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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