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对路远说：“那车是你的吧？”
路远没有反应过来：“……车？什么车？”
黄老板指指路远的车：“你不会说那车是你借来的，不是你的吧？”
路远顿时明白这无赖是看上自己的车了。
路远笑笑：“哈，这车确实是我借来的，不是我的，可我有权处理这车！你看这车能值多少钱？”
黄老板不怀好意地说：“这车，新车得30多万。你最多也就开了一年吧。”路远点点头。“现在得9成新。现在得值20多万。可现在买得话，我也就给你15、6万……多点吧。”
路远来到乞丐女跟前，问姑娘说：“姑娘，你爹手术费是多少钱？”
乞丐女似是想到了什么……愣住……惊愕……，不知该怎样回答。
黄老板跑过来，讨好地说：“唉，问你呢，你爹的手术费得多少钱？”
乞丐女盯着路远：“钱？什么钱？”
黄老板大声中透着窃喜：“哈哈哈，天上掉下馅饼，砸到穷人头上，穷人、贱命惯了，哪敢相信！哈哈哈，穷鬼，是救你爹的钱！你爹还在医院你，尿毒症，再没有钱治，就死了！你连报你爹养育恩的机会都没有了！”
乞丐女似乎一下子语无伦次了：“啊？啊！我爹尿毒……我爹在医院里，得用7万……8万……9万吧。”
路远说：“黄老板，你刚才给我十五六万是吧。我不要那么多，只要够给这姑娘他爹治病的钱，9万就好。你去拿9万来给这个姑娘，这车就是你的了。我再给你出个收据证明。”
黄老板大声：“好，君子一言，驷（驷），驷马难追。说话算数！我这就去拿钱。”
黄老板又故意向周围的人大声喊：“哎！哎！老少爷们都听见了吧，为了给这位姑娘的爹治病，他把那车9万块钱卖给我了。这真是好人啊！我卖他的车，是在帮助这好人，也是帮助了这姑娘。大家都得给我做个见证啊！“
人群发出一阵气愤之声：“嘁……黄鼠狼子给鸡拝年，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人群里又有人说了一句：“这人真他妈的操蛋，先当了婊子，再让人家给立牌坊。”
黄老板这种有奶便是娘的，市侩生意人，对人群的愤懑，置若罔闻、充耳不闻，他走近“肥猫”、““瘦猴”，在他们耳朵上嘀咕这什么。
这时的乞丐女疾步路远前，说话已不和先前语无伦次、哭哭啼啼，而是条理分明、剀切入理地对路远说：“喂，你的车不能卖。依现在的车况，和现在的市场价，如果是识货的，卖28万不成问题。那无赖是借着我这事，敲诈你。”
此刻的黄老板和“肥猫”、“瘦猴”跑到路远的车前围着车转着。他们对路远的车指指点点。嘀嘀咕咕。
路远听了乞丐女的话，怔怔地看着乞丐女说：“你，嗨，真是……，你懂的还真多。哈，那就好。钱的用处可不是体现在面值的数字上，是看用到了最需要的地方。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乞丐女听了路远的话，使劲地点着头。
路远接着说：“……好，那就好！一分钱救人一命，和为了虚荣，给女人100万买枚钻戒。那你说这一分钱和100万的实际用处，你很明白了吧？”
乞丐女又使劲地点着头。
路远又接着说：“所以吗，钱的价值是不是不能光体现在数值上？你爹需要救命的钱。我又想救他老人家的命。那个老板需要我的车。对我来说是他帮了我的忙；当然也是帮了你的忙。”
此刻的乞丐女点了下头，又拨浪鼓似的使劲地摇着头。
路远看着她的样子，笑笑说：“你呢，当然不会要一个陌生人，对你来说，这么大一笔钱。这算是我借给你的。当你有钱了再慢慢地还我。这是可以的。”
“老人的病得治。要是你想放弃你爹的治疗，你一个姑娘家也不会这样为你爹乞讨医疗费了。你不借我的钱，也得去借别人的钱……。钱可以再赚。车可以再买。但老人的病是不能再等是。这个你比我还明白是吧？”
乞丐女点点头，马上又使劲地摇着头，惊愕地盯着路远，说：“帮我的忙？我不用他帮忙！也不用你帮忙！我爹没有病。我爸身体好着来。这一切都是我自编自导得恶作剧，戏弄你，就想试探一下你这城里人的诚心，是沽名钓誉，还是佛心至善？”
路远惊讶又疑惑的眼神，怔怔地看了她半天：“你……你……你没事吧？好了，好了，你爹的病有救了，你不要再着急了！”
乞丐女眼睛里涟漪荡漾，激动地说：“我爸没有病！我更没有病！我说得是真的。”
路远心平气和地说：“啊？我知道！我知道！有些理我得给你梳理，梳理：活人是可以赚钱，死人是不能花钱的。为活人花得是钱，为死人花得是纸。等你爹真的……真的……就是到坟前烧金子，还有用吗？这个你听明白了吗？”
“我说过，等你有钱了，就慢慢地还；没钱，这不也是有这个缘，我愿意救你爹吗？你没有任何负担，啊……”
乞丐女使劲的点着头。
路远笑着说：“哎，这就对了。听我的……”
乞丐女擦着脸颊的泪珠，，说：“不是，不是这样的……其实我爸还……”
黄老板跑过来打断了乞丐女的话：“我看了，你的车剐蹭过，不值9万元。我最多给你8万元。”
乞丐女冲过来，生气地大喊着：“无赖，你这是抢车！”
黄老板气急败坏地骂道：“滚一边去。喂你嘴里的肉还没有咽下去，你就开始咬了？他妈的都说男人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她妈的女人还没提裤子呢，就不认人了。我可是为了救你爹。无赖不抢车，难道还让我抢你……？”
黄老板看着路远脸上的怒色，轻轻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该打！我这臭嘴，怎么能对女人说脏话呢！”
此刻，“瘦猴”从车前跑过来，说：“大哥，我亲叔家的三哥是修车的，这车剐蹭的地方不用一百元钱就修好了……”
黄老板迎上前去就是两脚：“你说啥？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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