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夜歌他真的是天才而不是疯子？我的催眠是不会出错的，但又为什么，所有的线索指向的都是夜歌？我至今都是在跟一个刚找到工作的毕业生赌气吗？”
车上，D面色惊恐地蹲坐在座位上，他的牙齿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办？还要监视夜歌吗？”
“对，还要继续监视，夜歌的嫌疑并不能洗脱，就算他不是主谋，也绝对和那两起案件脱不了关系！”
可恶！到底是哪里我遗漏了？
“夜歌…夜歌…夜歌……”
D的嘴里不断念叨着夜歌二字，右手拿起了签字笔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啪嗒！
签字笔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D的眼睛也突然明亮了起来，他啃咬着的左手迅速从不知何处拿出了一张纸，而后将纸反复折叠，最终折成了一个立体的螺旋状塔的形状。
“对啊！夜歌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人！我刚遇到的夜歌确实是杀人犯，但我催眠的那个夜歌也确实是普通毕业生！”
“嗯？什么意思？”
“夜歌的那个技能可能并不只是变成另一个人那么简单。”
“人格分裂？”
“不，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人格分裂，所有所谓的人格分裂其实都是在无病呻吟，人心是很复杂的，把自己复杂的多面称之为多个人格，这也太过于轻率了。”
“就连夜歌也不是真正的人格分裂，而是有着能够改变潜意识自己的能力，他还是夜歌，但在潜意识中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只不过有着夜歌的记忆而已。”
“但夜歌是怎么做到自由支配的呢？多个意识之间为什么就是夜歌的意识能占据主导地位？”
D感觉自己只差一点就能抓住真相了，但有个问题他还是始终不明白，
“夜歌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虽然程胡一开始是跟夜歌结仇，但为什么夜歌还要主动去招惹程樊呢？”
“还要继续观察才行。”
……
“张队，我出去一下！”
夜歌打了声招呼直接走出警局，他在路边挥了挥手，一辆出租车就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去林海别墅。”
司机微不可察地看了夜歌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朝林欣家的方向驶去。
到了地方，夜歌掏出手机准备付款，司机却将原本打好的表给翻了回去。
“两百。”
司机压了压鸭舌帽，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夜歌看了看由“45”转回“0”的表盘不禁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夜歌冷声说着，双眼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司机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向了窗外，
“你真是不简单，明明看上去那么年轻，又在警局工作，竟然还跟林家有着关系，并且你嘴角的那颗痣太明显了，我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夜歌。”
“你认识我？”
“不，我并不认识你。”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
司机苦涩地笑了一声，像是无奈又像是开玩笑般。
“我是谁呢？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我只是一个运气好活下来的出租车司机罢了。”
“听好了，夜歌。”
司机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夜歌，
“这里，不是你的家！”
夜歌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就像是死刑犯在最后一刻盯着刽子手的眼神一样。
害怕、恐惧、不安、焦躁、兴奋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夜歌心头滋生，他颤颤巍巍地丢下了两百块钱，像是飞出牢笼般跑下了车。
“怎么回事！那个人！”
“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哈啊……逃！我要逃出去！”
“逃出去！逃出去！逃出去！”
夜歌像是精神病一般冲进了别墅院中，一旁的两个保安看着夜歌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步。
夜歌就这样一路跑着大喊大叫，他惊恐地打量着周围，踉跄的步伐像是随时都会平地摔倒。
“夜歌！”
林欣和林明从别墅中冲出，其中林明的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什么。
“夜歌！你怎么了？”
林欣一把抱住了夜歌，而夜歌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林欣！抱好他！”
林明大喝一声，随后手掌一翻，掏出一张纯白色的布盖在了夜歌的头顶，白布包裹着夜歌的整个脑袋，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待夜歌完全没有了动作，林明这才上前揭下白布，夜歌安详地躺在林欣怀中，像是睡着了一般。
“把他带到床上休息吧，我去调查一下。”
林欣点了点头，抱起夜歌走回了别墅中。
林明看着出租车的方向，双拳已然握紧，那司机也朝着林明看了过去，
“你什么也看不见，你的‘心眼’不见了。”
林明并没有对上司机的视线，只是紧紧盯着铁栅栏门口。
明明是这么一辆明显的车，所有人却都好像看不见一般。
“呼~走了。”
司机缓缓吸了一口烟，踩下油门驶出了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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