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箫一咬牙站起来,“我无事,可能刚才奔波过度累着了而已,这里来往人少,你将信给我吧。”
水欲宗师给他的信是绝笔遗书,肯定有什么重大要事交给他,还是早些知道的好,以免错过什么夜长梦多。她点头,从怀中掏出信封递给墨云箫。
果不其然,风琴然料对了,水欲宗师的确有要紧事交代。
水欲宗师在信上说,如今天凤已现世,唯独剩下祥龙,而祥龙的现身同五灵器息息相关。每一件灵器都可大力增强人的修为,五灵器必须由全部集在一处才能起到召唤祥龙的作用,但要过多久天地间才能明现五样天地灵器,他无从知晓。
水欲宗师对墨云箫嘱咐了很多,多的都是细腻的关心,比亲生父母更甚。风琴然不忍看到他伤痛的神色,他没有见到他的师父的最后一面,就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同水欲宗师说,亲眼看着自己最敬重的师父羽化,心中该有多少心酸苦泪?
“水欲宗师早就预测出自己不久于世,他是怕你担忧过虑才没有告诉你。月前西北太白星动向异常,足以佐证水欲宗师天命所致。临终前,他郑重说了自己的确天命如此,同旁人无关。”
“你这是在为寒岐轩辩解?”墨云箫看完信将其小心翼翼地装起来,忽然冷冷地说。
风琴然蹙眉,“我没有。”
墨云箫抬眼看她,整个人出奇的平静,“我可以直言告诉你,师父的羽化跟他脱不了干系。”
风琴然继续蹙眉,蹙的更紧了一些,“那清玄道长的死……”
他冷声冷气地道,“是我做的。”
虽然听寒岐轩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样,但墨云箫从口中亲口承认,却让她直感到一切都是幻觉。她不解为什么要这样。
凤眸满是不见底的冷笑,“你不解很正常。师父的音律和棋艺冠绝天下,他可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当年博冠湖一弈,师父本可赢了这场博弈,但故意手下留情才使得和清玄平局。可清玄不服,不甘心在事实上败给师父,他对师母旧情未了,更激起了他的贪欲,于是出此下策,趁师父撤席时机给师父下了移情术,让师父师母活的痛苦难耐,最后师母因为思忧过度而提早去世。”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风琴然听后突然闭眼,呢喃,“原是这样……所以,在掉下星河幻境,众人都以为你性命堪忧时,你去报复清玄道长。在那样的情境下,清玄道长不可能含笑而终,是你改变了他死后的面部表情,让所有人以为是他自己寿命所至。我说的对不对?”
墨云箫没有否认。
想起以前他隐藏的种种不为人知的事情,风琴然忍住情绪的爆发,“清玄道长伤了水欲宗师,你便要了清玄道长的命,真的要做的如此决绝么?”
墨云箫嗤笑一声,“我不是圣人,亦不是君子,为何要秉持那些道理?”
他眸间的戾气愈加愈重,神色更是寒冷彻骨,心冷的已经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与之前她认识的他判若两人。这样的他,归因是那五年遭受的凌辱。她心疼疚于他,可却不能看着他再如此执念下去,想改变,又谈何容易?
看到他胸口压抑了很久的一股腥甜热流喷出,风琴然面色煞一白,惊呼出声,“墨云箫!”
这是她第三次见他昏迷不醒,记得第一次是在去天牢的路上,那时候的情形极为严重,他险些活不过来。她感到整双手颤抖不已,现在他是辰族之主,四国虎视眈眈,民间亦有些贼鼠歹人想要他的命,绝对不能轻易暴露他受伤昏迷的消息,所以就近去百姓家歇脚和回皇宫这两条路断然行不通。
谷北人烟稀少,且距离并不是很远,兴许有几间猎户的稻草屋子。现在正好是白日青天,猎户一般大早晨就出去狩猎,要晚上才能回来,最起码在这段时间内是安全保密的。
做下决定后,风琴然分别传灵鸟给迎雁和隐尘,自己背起墨云箫往谷北那里赶。
而醉月楼小院中,风琴然和墨云箫二人一同离开后的不久,幻族白虎使虔带着幻族一帮势力急急赶来,随后是信凉的人马。
虔赶来后巡视一圈并未发现佯装成雨令的小玄女,疑惑不解。迎雁问过隐尘后才得知这里刚刚发生的事,为水欲宗师不尽地感叹惋惜,也知晓小玄女和墨少主是单独待在一起的。
于是她过去又把这话原封不动地叙述给虔,虔听后松了气。在听说辰族雨令是小玄女后,虔也知道了辰族墨少主就是已经传言暴毙的玄武族使。没有任何人能让小玄女如此真心相付,除了当年的云墨。现如今,只要小玄女没大碍就好。小玄女在辰族之事和水欲宗师羽化之事事关重大,他必须传灵鸟报信给玄女。
信凉陪同柳霜公主一同出行,负责整个仪仗队安全的将领见公主完好无碍,自己也放了心。柳霜公主向众人拜别后跟着信凉队伍第三个离开了醉月楼。
文煜心绪刚缓过来,转眼深深望了一眼寒岐轩,看了惜瑶一眼,“我们去寻师兄和风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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