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渝听着对方“痛心疾首”的控诉，心情挺好的。
这小子总算明白当年自己被他们这帮小兔崽子夺食的痛苦了吧？
“成渝回来了……”
柳母看到霍成渝还是有种莫名的紧张，见对方和卫卓你来我往地打趣，倒是有些意外。
“舅妈，洁如姐。”
面对柳母，霍成渝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又转向一旁的张玉萍，“妈，我先去厨房帮宝珠干活了。”
“你去吧！”
有女婿回来帮忙，张玉萍就乐呵呵坐下了。
“霍成渝还帮着做饭啊？”
柳母是真看傻眼了……她原本只知道对方待媳妇儿很好，但也不知道是好到这个程度啊……连做饭都要帮忙。
这可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年轻人诶……前途无量的那种。
谁能想到对方回到家居然还会主动给媳妇儿做饭。
“会啊，她俩就这样，有的时候宝珠忙，就都成渝做，平时宝珠或者我在厨房，成渝也会主动来帮忙，那孩子特别实在。”
默默吃柿子的卫卓听到他老大丈母娘关于对方“实在”的评价时，又默默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吃。
“所以，你这些年都跟着霍成渝在部队吗？”
柳洁如坐在他身旁，有些好奇对方这些年的经历。
到底是什么把对方一个连老鼠都害怕的小胖子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对！”
“那挺好……那你现在不怕老鼠了吧？”
卫卓：！！！
“洁如同志！那……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你……你能不能别提了……”
幸亏柳阿姨跟着张伯母去后院参观“柿饼”的制作去了，这会儿院里只有他俩，不然卫卓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难为情了……”
柳洁如乐了，想到当年对方就是因为在船上看到了一只老鼠，吓得直接掉水里头去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
“洁如同志！”
卫卓是天生长的白，哪怕在部队那么多年，皮肤也没怎么晒黑，一脸红，就明显了。
刚刚柳洁如离得远，没注意，现在两人坐一块儿聊天，一下子就发现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还有你这爱脸红的毛病也没改。”
“洁如同志……”
卫卓已经窘得脸颊冒烟了……这真是奇了怪了！
他现在明明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孩子了，现在好歹也是个副连长了，面对新兵蛋子的时候也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卫连了！
怎么到了柳洁如面前，还是动不动就要脸红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同志地喊我？”
“那……那我喊你什么？”
“喊姐啊！当年你怎么喊我的？现在不认了？”
“能不喊姐么？你看着比我还显小呢……”
卫卓小小声嘟囔了一句，倒是又把柳洁如给逗乐了，“你这嘴，怎么还和小时候似的那么能扯？我看着比你还小，那我喊你哥？”
“咳咳……那倒也不是……不过你就比我大了两岁而已，又长得那么年轻，我喊你姐我喊不出口。”
“那也不能一直同志来同志去的啊……”
“那……那我喊你洁如？”
柳洁如：？？？
她怎么觉得对方是在占自己便宜？
“怎么的？喊我一句姐委屈你了？”
“也不是，我就是……好吧……洁如姐。”
卫卓拗不过对方，只能小小声喊了对方一声。
“这还差不多，臭小子，忘了小时候一口一个姐姐地喊着了？现在长大了，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小时候说的话都忘了？”
“没忘……那……那我小时候还说要嫁给你呢……你不也不记得了么？”
卫卓这声音越来越小，但柳洁如还是听到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突然笑出了声，“这事儿你还记得呢？！”
“当然记得了！你……你不会忘了吧？你……你走之前还和我说过，如果你回来的话，就……就对我负责的……这些年，我都一直记着呢。”
卫卓有些激动，蹭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柳洁如：？？？
“这不是小时候随口说的玩笑话么？难道你真要和我结婚啊？我可比你大两岁呢。”
柳洁如只当他是开玩笑，笑着摇头，“赶紧坐下来，你这大高个，猛地这么一站，我都吓一跳。”’
“大两岁怎么了？人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大了才好！我……我就是听说你回来了，才拼命要调回来的！而且是你自己答应过的，你不能反悔的！你要是……要是反悔……我就找柳首长去！”
柳洁如：！！！
“不是……你要找谁？找我爷爷？”
柳洁如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可现在，卫卓的表情可不像是在说笑。
“对！我要告诉老首长，你对我始乱终弃！”
柳洁如：……
“不是……那些话不是咱们小时候随口开玩笑说的么？那个时候你才十岁而已，是个小朋友啊……”
“我才不是随口开玩笑说的，我……我就是挺喜欢你……一直都……”
“开饭了！”
卫卓这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夏宝珠走了出来，喊他们进去吃饭了。
“一会儿你在他们面前可别乱说了，不然我真翻脸了，这事儿咱们翻篇了。”
柳洁如唯恐对方一会儿在家里人面前乱说什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连忙压低声叮嘱了对方两句。
“哦。”
卫卓的声音低低的，听着有几分显而易见的低落。
柳洁如回头看了眼对方，就看到刚刚还挺精神的小伙子，现在脑袋也耷拉着，无精打采的样子，搞得她心里都莫名生出了几分负罪感。
饭桌上，霍成渝和夏宝珠率先发现了卫卓的反常。
这小子平时就数他话最多，怎么今天在饭桌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连干饭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好像……有心事？
“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要不要我给你再做个小炒？”
夏宝珠总觉得对方情绪不高，和刚刚进门时候那股子神采飞扬的精神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难道是刚刚她做饭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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