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康禄海带着小印子大摇大摆的到了内务府。
门口的小太监见是莞贵人身边的掌事太监,连忙打千儿,将人迎了进去。
内务府黄规全也出门迎接,“康老弟来了?若是莞贵人有什么交代的,直接叫小太监过来一趟,何必老弟亲自走这一遭。”
“哎呦,都是给小主办事儿的,哪有只叫小太监过来的,哪能配得上与黄哥哥说话呢。”
“哈哈哈哈,康老弟说笑了,莞贵人可是皇上的心尖尖,别说是小太监了,就是传咱家过去给小主磕头,都是应该的。”
听着堂堂内务府大总管对自己说话都那样的客气,康禄海心中别提多么美了。
“不是什么大事,小主屋子里面缺了个上得了排面的矮桌,之前那个上面有了划痕,叫皇上看见了,终归是不好。”
“这不,就派了我来求求老哥帮个忙,换个桌子。”
“哎呦!这点子小事,还用你亲自跑一趟,老弟过来跟我瞧瞧,这边有新上好漆的,都是好木料……”
康禄海笑得脸上的肥肉都将眼睛挤没了,“多谢老哥,多谢老哥,那老弟就不要脸一回,请老哥带个路。”
……
觉得自己办完了正事,便告辞离开了,却不想,流朱给的荷包还挂在自己的腰上。
康禄海本就是胖,体型显眼,走起路来更是吸引眼球,这荷包在他腰间就像是秋千一样荡来荡去,叫人不注意都难。
黄规全本还想着,这莞贵人竟然这样的不识趣,连一点银子都不肯掏,却没想到是这康禄海悄悄的匿下了。
得嘞!也别管是谁,你碎玉轩不讲规矩,也别怪咱家玩埋汰的。
一甩手上的拂尘,招呼上身旁的小太监,“走着,跟咱家去翊坤宫走一趟。”
这黄规全是华妃七拐八拐的远亲,一向就与翊坤宫亲近,原来平日里就总去巴结着华妃。
这后宫新出了一个莞贵人,虽然说是受宠,但是相对于华妃还是不够看的,毕竟华妃手中掌管宫权。
碎玉轩不识抬举,不懂得小鬼难缠的道理,那就别怪自己把这把柄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坏事,谁叫华妃统领六宫,事事要经手办理呢。
翊坤宫内,华妃正拿着年羹尧托人送进宫里的玉轮美容棒按摩,下首还坐着丽嫔同曹贵人。
丽嫔一向靠着吹捧华妃获得好处,见华妃手中的美容棒,开口笑道:“还是娘娘有福气,宫里面有皇上独独赏的欢宜香,日夜不停的供给着,比着椒房也不差什么了。
外面年大将军心中也是挂念着娘娘,竟是能够寻摸到这样的好东西,果然天下的好福气都聚集在娘娘一人身上了,真是叫嫔妾好生羡慕。”
华妃嘴角噙着笑,心中很是满意丽嫔的吹捧,只叫着颂芝送茶来。
曹贵人是一个聪明的,虽也是投靠了华妃,但是平日里很少言语,只有华妃需要出谋划策的时候,才说上两句。
但句句关键,字字扎心,所出计策无不叫人胆寒。
这是就见颂芝进来了:“娘娘,黄规全过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抬起头,看向颂芝,华妃懒懒的道:“不早不晚的,这时候过来干什么,叫人进来吧。”
略微坐直了身子,放下手中的滚轮。
“给娘娘请安。”
黄规全到了翊坤宫就不敢那么放肆,见了华妃直直的打了个千儿,态度谄媚。
“过来有什么事,若是不重要,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娘娘,碎玉轩的那位,要换桌子。”
“换个桌子而已,有这么大惊小怪的,本宫又不是那样眼皮子浅的连个物件都要克扣。”
“娘娘,碎玉轩的太监去了内务府,要的是‘上的了台面’的桌子。”
华妃这倒是来了兴趣,“怎么,现在碎玉轩都要张狂成这样了吗?什么样的桌子算得上有排面。”
下面的曹贵人见此情况,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娘娘,这莞贵人虽然是皇上新宠,但说到底也还是一个没有定数的贵人罢了,上的了台面的桌子有的是,就看她能不能消受得起了。”
“哦?你有什么主意?”
“前段时间,听说先帝的皇考宣妃那边正在修缮寝殿,皇上为了蒙古那边,叫用上最好的料子,要荣养着。”
曹贵人眼睛一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太妃修缮的桌子,叫碎玉轩的大太监知道了,竟是不依不饶的非要这个。说只有这样好的才能配得上莞贵人。”
“好!就这样办,黄规全,可听明白了?”
“奴才明白,娘娘您等着看吧,定将这件事办的明明白白的。”
躬身告退,门外颂芝扔给他一个荷包:“拿去吃茶吧,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儿。”
黄规全点头哈腰的走了,待离了翊坤宫悄悄打开一看,一颗上好的合浦珠滚了出来。
脸上的笑都抑制不住了,领着小太监就回去了。
安韵阁里,茉雅琦正在记账,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的存货少了好多,便开始打起了算盘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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